本来一切都打算得好好的,偏偏杀出来了个徐尧。
魏慈平不是没有拉拢过徐尧,可惜,这就是个揣着聪明装糊涂的主——哼哼哈哈没少应下,该来的应酬也都来,可是,一到关键问题上,人家保持沉默,坚决不掺和。
魏慈平以前只以为他胆小,但今日一事,让他看清,徐尧哪是胆小,人家胆子大着呢!
公然站起来,主战。
朝堂之上,那群主战的武夫,魏慈平还真就觉得不足为惧,文官那套利国利民大道理一顿输出,他们保管争得面红耳赤,还讲不到点上,只能干瞪眼。
这时候,一直当着鹌鹑的徐尧却站出来了!
他不光站出列了,还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法,光递给皇帝的奏折,就是厚厚一沓,魏慈平虽然没有看到具体内容,但是,见到前一天还愁眉不展的皇帝,第二天就喜上眉梢了,想也知道,对徐尧提出的法子必然是十分满意的。
他的耳目通报他,昨晚上,皇帝在书房内,召见了徐尧,长公主刘霖也在。
今日早朝,就有了皇帝毫不给他面子的训斥主和派的人,都是他的门生。
魏慈平皮笑肉不笑地轻声道:“徐大人倒是会揣测圣意。不过,徐大人需知道,靠着些小聪明,拿捏的准的,顺了圣意还好;拿捏不准的,万一将马屁拍到马腿上,轻则失去圣心,升迁无望,重则触怒龙颜,乌纱不保甚至丢掉卿卿性命,连带你徐家满门都得受此牵连。”
“多谢丞相大人提醒。”徐尧微微颔。
“你——”魏慈平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再想说什么,那人垂眸以待,一副悉听教诲的模样。
态度恭敬,让他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
身旁的门生倒是开口道:“徐大人府上最近喜得千金,怎么也没听徐大人提起此事?我们这些人还想去徐府热闹热闹。”
“你懂什么?这会儿,徐大人心里怕是不得平静。”又一名主和派官员迎合,见吸引了注意,才缓缓开口道,“徐大人,想开些,不就是徐夫人生产时,让外男看了么?好歹救回一条命,不过,身为男子,心里总归是有些膈应的。”
“但是,想来徐大人是不介意的,早就听闻徐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这算不得什么。”那官员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但是语气里满是嘲笑。
徐尧淡淡地抬眸,扫了他一眼,平静道:“确实算不得什么,当时几个婆子,侍女,包括我都在,也是本官亲自求了皇上赐来杨御医为内人诊治的,杨御医医术高明,只金针刺下,内人便顺利产女,并未近身,也无不妥。”
“本官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拿来说道的。皇上亲赐,是天大的福分,本官感激涕零,必将肝脑涂地,竭尽所能,替皇上分忧。”
潘大人一时语塞,这话倒不好接了,这要是再说下去,难不成还是质疑圣上的用意。
“还有,潘大人对徐某内宅之事,怎的如此关心?潘大人身为都察院的官员,不去抓敷衍公事,违法乱纪之人,也不去纠察冤假错案,怎么像个嚼舌根的妇人一般,在这喋喋不休。”
“徐尧,你——”潘大人恼羞成怒,刚要出口呵斥,就见不远处,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冯让正朝这边匆匆赶来。
先是冲着丞相魏慈平点了点头,随后满面笑容道:“徐大人,请留步,皇上召见您。”
看着徐尧远去的背影,魏慈平只觉得有什么似乎脱离了他掌控,他原是不把徐尧当回事的,虽说得皇帝看中,但只是一时,做不得数,但皇帝这隔三差五的召见,今日又在朝堂上闹了这么一出,倒是让他警醒了些。
另一边,徐尧跟着冯让进了天禄阁,那里已经坐着个人,不是长公主刘霖又是哪个。
“徐大人稍等片刻,皇上一会就来。”说罢,冯让便退了出去。
徐尧眉头微蹙,扫了眼门外,虽说是开着门的,但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不妥。
“不是皇帝要见你,皇帝这会儿在皇后宫里呢。”姝予提醒道。
“微臣见过永霖公主。”
“徐尧,本宫有话要问你。”
“公主请说。”
“你是不是以为本宫心悦于你?”
徐尧抬眸,不置一词。
刘霖看他这副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了。
“本宫确实欣赏你,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想拉拢一二,若是不能为友,好歹也不能为敌,但是——”刘霖否认道,“本宫从未对你有过男女之情。”
见他依旧沉默以对。
刘霖继续道:“本宫深知,父皇一直记挂着本宫的婚事,想为我寻门好亲事,找个好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