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就盯上徐尧?得不到还要毁掉?永霖,不是父皇说你,江山社稷和个人情爱,孰轻孰重,你可知晓?”
“是,这徐尧确实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最难得的是,还才华横溢,但是——人家心不在你那,你就算强求了,还能指望他给朕好好出谋划策么?”
“徐尧若是这个时候死了,和南雁这仗还打得起来么?我找谁顶替他的位子?怎么打?如何部署?方方面面的衔接,并不是说,推荐个将军上去,就能打胜仗的。”
一旁的皇后听到风声,也来到主殿相劝。
“从现在开始,你哪都不许去!给朕回自己宫里待着去!还有你——皇后!不许替她求情!”
皇帝一声令下,闯了祸的刘霖就被禁了足,只得老实待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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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刑部大牢内
徐尧已经被安排在了床榻之上,身上斑斑血迹,昏睡着。
关押他的单间里,脚步声来了又去,行色匆匆。
有狱卒的,还有替他诊断的大夫的……
许久,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缓缓的,将他满是血迹的里衣解开。
当目光所及之处,那光洁的肌肤,哪来的伤口?手的主人先是一愣,随即想要抽身,却已然来不及。
被姝予附身的徐尧,倏然睁开眼,眼底清明,哪里有一丝困顿。
她一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就这力道,坐起身来。
“徐,徐大人……劳烦您松手,小的是替你上药的药童。”
面前之人,不过十三四岁的光景,少年模样,一身药童打扮。
面容极其普通,属于丢到人群中,都捡不回来那种。
此刻,被姝予握着手腕,他挣脱不开,脸上惶恐不安,“徐,徐大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了师傅的嘱托,前来给您上药的。”
“对了,我师傅就是在您昏迷期间,为您诊断的钱大夫。”
说罢,眼神看向床边地上放着的瓷瓶。
“这是有助伤口迅愈合的药。”他解释道。
姝予勾了勾唇角,轻声道:“在我这,就没必要装了吧?”
“我等的就是你。”
小药童不解其意:“既然徐大人根本没有受伤,那小的也告退了,回去晚了,又要挨师傅责罚了。”
作势,便将手臂往回撤。
无奈,姝予压根没有放开的意思。
“徐大人——”小药童委屈巴巴。
“是人是妖,我还分得清楚。”姝予目光一凛,手上用力,将其拉至自己身前,直接一手扣住了他的脖颈,“出来!”
小药童眼神中满是恐惧,“徐,徐大人……你想做什么?”
还不出来?
行,你不出来,我就打到你出来为止。
姝予不跟他废话,也不想看他飚演技,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其他,飚给谁看?
她一手扣住他的脖颈不松手,另一只手呈爪状,虚握着,带着一道白光,冲小药童的脑袋而去。
千钧一之际,小药童的身子一软,双眸一闭,失去知觉,整个人失去重心地倒在床榻上。
一团白雾,瞬间自他身上飘出。
姝予立刻松开扣着脖颈的手,揪住时机,冲着那团白雾就是一掌过去。
那白雾也是灵活得很,险险避开,在半空中虚化成一个白狐模样的轮廓。
那白狐可不是普通白狐,先是小小的一只,然后,渐渐变大,最后,那白狐的体型之大,衬的整个牢室都狭窄许多,高度竟能顶着牢室的屋顶,它略显笨拙地扭动了下身躯,摇曳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冲着姝予龇牙咧嘴。
看样子,这狐妖吸食了刘霖身上不少帝王之气,修为大增。
一道浑厚的女声仿佛自远处传来,颇具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