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骆一鸣觑视她的反应,笑问,“除夕夜的烟花,好看不?”
林知言抱着双臂,露出“果然是你小子”的表情。
她挑了挑眉:“我就知道,这么俗的主意、不是霍述的风格。”
骆一鸣嘿嘿一笑:“管他俗不俗,好看就行。你也甭谢我,我就是年前刚巧去了星城一趟,想出这么个主意。”
林知言大概猜出了什么,问:“你跑去星城了?”
骆一鸣闷闷唔了声,当做回应。
“然后呢?”
“然后……”
骆一鸣冷笑一声,“然后我就被当做偷儿,被保安拿着防暴叉撵了几里地。”
林知言一愣,愕然道:“原来凌妃那天遇到的、一身黑的跟踪狂,是你?”
她绷了绷嘴角,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来。
骆一鸣恼羞成怒,扭头朝霍述大喊:“哥!你还管不管她了!”
霍述哪里舍得管她?那副纵容样儿,活脱脱一昏君。
骆一鸣自讨没趣儿,将手一摊:“得,在家被老骆骂,来这儿还得被你们嘲。这日子没法过喽,一天天的太熬头了!”
但很快,林知言笑不出来了。
霍进宝在霍宅上下转溜了一圈儿,熟悉环境后,逐渐开始放飞自我,恶魔本性显露无疑。
它弓着背虾米似的在屋里跑来跑去,见什么都要去啃一口。张姨刚把拖鞋从它的狗嘴中抢救下来,转头又见它叼着白菜像炮弹似的蹿出屋去,满屋子都响彻霍依娜的尖叫:“霍进宝!劳资蜀道山!”
霍进宝闹腾了好一会儿,才力竭地躺在地毯上吐舌头,爪子下还宝贝似的按着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发财树。
一行人吃过晚饭,提议去棋牌室打牌消遣。
关倩不会打麻将,骆一鸣、霍依娜和林知言三缺一,索性将霍述拉上凑数。
据骆一鸣的话说,平时是没人愿意和霍述组局的,没人赢得过,因为这变态会算牌!
一开始霍述坐林知言上家,便明目张胆地给她喂牌,让她吃得盆满钵满。骆一鸣平时吊儿郎当的,脑子却一等一的灵活,实在看不下去霍述偏私的行径,嚷嚷着让林知言和霍依娜换位置,做哥嫂的欺负弟弟妹妹算什么本事。
林知言也赢得有些心虚,主动和霍依娜换了位置。
然而骆一鸣的手气并没有因此变好,算计来算计去,胡得最多的还是霍述。
霍依娜输得最惨,林知言不至于让她一个大三在读学生掏钱,便将霍述赢来的那堆钱往自己这边一扫,分给了霍依娜。
霍依娜满脸写着“谁稀罕他的钱”,不过到底没吭声,数了数钱的张数,立即打开购物软件给霍进宝挑选零食磨牙棒。
骆一鸣握着空瘪的钱包,一阵气抖冷,整个牌桌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林知言好久没过过这样热闹的新年了,整个人有种微醺似的亢奋,趴在床上数赢来的钱。
数着数着,又觉着自己眼下这状态颇有几分京圈富太太的无所事事,没由来一阵悚然。
她将钱往枕下一塞,立即爬起身来,亡羊补牢似的拿起iPad研究画册的手稿资料。
霍述洗完澡出来,见她还拿着触控笔在灯下写写画画,便撑在床头别有深意地笑:“既然幺幺这么有精神,不如我们来做做助眠的运动吧。”
林知言睁着眼睛胡诌:“你干什么?我身体还没好呢。”
“是吗?这都快一周了,我检查一下。”
说着他脱下浴袍,抽走林知言手里的触控笔扔去一边,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很快,林知言的谎言被当场拆穿,再辩驳已是来不及。
霍述倾身一撞,将她两张嘴都堵得严严实实。
翌日清晨,林知言被舔醒。
她累得不行,以为是霍述在闹,便含混地伸手推了推,刚说了句“别闹”,猛然发觉手感不对。
毛茸茸,热乎乎的,还在哈哈喘气。
她惊得睡意全无,睁开眼一瞧,金毛犬不知何时蹿到了床上,疯狂地将狗头往她怀里拱。
林知言又好笑又好气,抱着霍进宝说:“进宝,别舔我脸!你的爪爪把被套踩脏了!”
霍述闻声从浴室出来,脸上的水渍都来不及擦干,冷着脸去拎霍进宝的后脖子肉。
霍进宝怕极了他,像鲁迅笔下的猹似的,却将身一扭,反从他胯下逃走了。
五分钟后,霍述揪着霍进宝的狗耳朵下楼,将它往霍依娜怀里一推。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管好你的小畜生,二是你和它立即收拾东西,滚去濯缨园。”
濯缨园是霍述的另一套房产,中式园林。
霍进宝本来就怕他,被他气场骇到,垮着狗脸往霍依娜怀里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