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渊立于一旁,目光温和深邃。
箭被两只手握着,轻轻一抛!
叮铃铃——
声音悦耳,撞击清脆。
箭尖落入壶口。
陆戈瞬间看向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激动地揉揉孩子的头,比自已投进了还高兴。
魏老夫人在闺中时就是其中高手。君子六艺、闺中趣玩,没有她不会的。
如今很久没玩了。
魏老封君也会,接替过儿媳妇的位置,她也教孩子投一个。
两位长辈满脸慈爱地围着年幼的陆戈。
魏老夫人眼里满是宠溺。
孩子自已投壶时。
魏老夫人毫不犹豫地跑到壶边,轻手轻脚地调整着投壶的距离,生怕小陆戈因距离不适而失了兴致。
魏老封君则是一边笑着,一边用她那历经沧桑却依旧温暖的手掌,轻轻搭在陆戈肩上,引导他一次次尝试。
一个老人家嫌另一个老人家教导的太细致了,她孙子都听累了。
另一个老人家嫌儿媳妇放水太明显,壶都快放她们脚边了。
只有陆戈,茫然地看眼不远处的夫子,不得不陪着两位老人家玩。
三个人,在小小的投壶游戏中,倾注了对孩子无尽的溺爱。
魏迟渊就守在一旁看着。
何尝看不出,母亲与祖母对陆戈的喜爱,那份殷切,是自已都没有享受过的。
祖母年迈,心中对他这一房的延续的期盼他岂能不知?现在是否可以安心。
他不是不说,只是怕会让她平添许多忧虑,引来不必要的风波。
魏迟渊的眼神中闪过不易察觉的茫然,想必祖母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大家都没有说破,维持着这份微妙的平衡。这样就好,就让这份秘密,一直是他们几个人的秘密。
叮当——
“好!”
——陆戈,是她们骨血相连的孩子……
“再来一支,然后我们三个比赛,看谁投进去的多,也带上你夫子,一起。”
魏迟渊轻轻一笑:“好。”默认了母亲的提议,也默认了母亲与祖母对孩子的陪伴,等于默认了陆戈在此刻魏家庭院中,只是此刻,是她们的‘期盼’。
……
“把孩子送走了?”魏老封君、魏老夫人坐在魏家正堂里,同时看着回来的魏迟渊。
三人神色间不合时宜的温和都已经散去,严肃地等着同样严肃的人回话。
魏家正堂内,气氛凝重而微妙。
魏迟渊步伐坚定地走进来,眼里没有一丝犹豫。若说有什么,只有对长辈的愧疚。
魏老封君与魏老夫人并肩而坐。
两位老人面容沉静。
都在等他一个解释。
魏老夫人十分不满意儿子这样始乱终弃的行为,知道这是多大的事!
孩子这么大了,她们却听都没有听说过孩子母亲,这是做父母的能做出来的事?!是魏家这么多年教导他的担当?!
还有那个女人!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她婆母有嘴说,她都没脸听!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已丧夫多年。”魏迟渊慢慢开口:“所以没有不合理的关系,她不会,孩儿也不会。”
魏老夫人闻言松口气,下意识看向婆母:您看,不是拿不出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