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就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剧场一样的圆型大厅,巨大的半球型穹顶中央是一口天井。此时正违反自然的,出现一轮清风之色的明月。巨大的月亮悬浮在哪里,看着望而生畏。而下方,则是男孩儿站着的地方。他抱着怀里的似乎是活的眼珠子,有些紧张的踩了踩脚。啪啪的水声,溅在小脚丫上。
黑泽阵看了一眼那个月亮,又看了看男孩儿嗤笑出声:“月亮给与指引吗?呵!”
“你叫什么?”
“尤拉!”
“尤拉!”试探着喊了一句。对话用的竟然是都要忘了的阿卡德语。
“啧!”轻轻弹舌,他抬脚踏进那个盛满了水的由白玉制作的巨大的圆盘中。抬头就看着那轮明月。几乎不需要说什么,场景就发生了转变。
男孩儿看着突然飘起来的男人,捏了捏怀里的眼珠子:“尼伯龙根,你说他……会不会待会儿用□□顶着我的脑袋?”
“你是他的星辰,是新路程的道标。我想应该不会!”怀里的眼球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沙哑的烟嗓,此时也有些磕磕巴巴。
“可我觉得会!”琴酒啊!
——南纳除了骗人还是骗人!
说什么喊爸爸就能离开这里。结果呢?来了个啥?琴酒啊!
——要死的……他怎么不知道,琴酒有他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此时突然换场景,对于黑泽阵而言也不过是一种莫名的体验而已。他觉得这和他没炸死自己来到这里有直接关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就是地狱。毕竟,外面那环境怎么看都跟年少的时候,傻兮兮的寻找什么星星的自己,曾经见过的神庙一模一样吗!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极其相似面容的男人,他也只是轻笑一声:“你儿子?”
他指的是那个小胖崽。
“确切的说,你老婆!”
“啊……啧!”黑泽阵歪了下头:“你腿上那个呢?”
聪明人几乎不需要多说,只是几个眼神。对方神奇的传递的信息就告诉了他男孩儿、他、男人、以及男人腿上那个人的关系。
“我没想过自己会是变态!”这是黑泽阵的回答,对方那张几乎一样的面容,只是对应的金银发变成了清风之蓝带着半透明而已。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变态到那种程度。你当儿子养不是很好?”
“有点道理!我有什么好处?多一个儿子?”
“我不知道!毕竟,好处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才清楚不是吗?”
“嗤!最讨厌你们这群谜语人!是不是我老了也这样?”黑泽阵咧嘴给了一个嘲笑:“这个世界的我呢?还在茫茫戈壁找星星?”
“没有!因为没有,才能让你过来。”
“哦!”黑泽阵愣了愣:“有点意思!”
“走了!”他没有多说什么。重新落在水面上,睁开眼睛就看着抱着变大了一倍的金色眼球的男孩儿,同那双像是装满了碎星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头发:“走吧!吃烤全羊吗?”
“哎?吃的!我不挑食!”看着朝着里面温泉广场走去的男人,男孩儿快步跟了上去。
“黑泽熏,以后你叫这个名字。”
“可是……”
“尤拉是乳名吧!”男人脱了风衣,单手挂着衣服,扭头看着他。在那双祖母绿的眸子里,黑泽熏看到了某种说不清楚的东西。
“嗯!”他点了点头:“阿依娜……妈妈给的!”
“那就是了!我是你爸爸,名字肯定是我来取不是吗?”
“哎!”黑泽熏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他眨眨眼,又眨眨眼。一直到男人走过宽敞明亮的大厅长廊,进入后面的后室。
对方似乎很熟悉这里,就仿佛生活过很久一样。
啊……雪莉!
他做的游刃有余,仿佛是做了千百遍一样。看的黑泽熏在一边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那个……琴……爸爸!”
“嗯?”用精盐在皮面上多揉了揉,黑泽阵看着蹲在一边的小孩儿。之前的眼球已经缩小成棒球大小,在小孩儿一边飘着。
“我是说……南纳……他怎么骗得你啊!”
“他没骗我!”
黑泽阵将捆绑好的羊架在烤架上,找了干净的棉布和烈酒剪刀什么的走出这个后室,来到有三个巨大泳池的空间中。
三个池子,最接近祭台的那个是清澈的冰水,中间是勾兑后的适合人使用的温泉水,而最后一个则是炙热翻滚的热泉。
曾经,他在这个神殿度过了最难熬的三个寒冬。那时候……还有一个人陪着。想到那个家伙,他抿了抿唇指了指水池旁边白玉制作的长凳,走过去将剪刀递给对方指了指自己腰侧的伤疤:“沿着这一圈,将布料剪开。”
“嗯!”黑泽熏抬眼看了他一下,抿着唇接过黑铁剪刀,微微拧眉双手拿着剪刀小心的绕着黏着在皮肤上的血迹,将那一片剪开。看着小孩儿因为故意抿唇而像两侧凸起的脸颊婴儿肥。黑泽阵抬手用指背摸了一下,果然和猜想的差不多。软嫩柔滑。
被对方抹了一下脸,黑泽熏抬头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就听着男人拿过剪刀,将多余的部分处理了一下,就拿了烈酒陶壶,打开弄了液体浇上去。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一样,可黑泽熏却整个小脸都皱起来。
看着他那样,黑泽阵轻笑出声:“你多大了?”
“六岁!”
“六岁啊!”感叹了一声,这岁数可真够小的呢!六岁……
“那……之前呢?”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