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钰恩怔住。
她千辛万苦走到这里,他说不值。
她为他抛弃了一切,以死来见他,只换来了他"不值”两个字?可对他的情,她死也值啊!
君朱然没想到他如此痛快,站起便要带轩辕钰恩走,说:"既然你说不值,我便带她走,上至北方,下去西都,哪怕是去那黄沙弥漫的玉门关,这辈子也都不再见你。”
“景哲深,你最好别后悔。”
轩辕钰恩早呆立不由己身,被君洛然拉着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
刚说完就被厉北辰边住,哄道:"别激动,阿然,旁人的人生大事,不可意气用事。”
"我激动?人家都说了不值,我难道拿剑逼着他们成婚吗?”君沫然一袖子甩开他,冷眉吼道。
屋内的气氛瞬间就剑拔弩张起来。
君倾禾以为二姐生气,想要砍了这厉王爷,立刻站起来想凝灵,给二姐坚定的支持。
厉北辰听出她话中有话,抱怨他当初算是逼她有了婚的,刚想解释,却被景哲深打断。
行了全礼,景哲深不敢看轩辕钰恩,只对厉北辰说道:"草民只是一介布衣,不敢痴心妄想,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躯,不该在此受苦。"
君沫然就很好笑:"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回去?景哲深,好歹你在宫中也待了多年了,假死出宫是何等罪罚?且不说我君府和厉王府上下几百条性命,就连轩辕钰恩也得死!”
听到轩辕钰思也逃不过罪责,景哲深的脸色顿时惨白。
"容你回去想想,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厉北辰及时打了圆场,君沫然"哼”了一声便抬腿便走了,厉北辰也跟了上去。
君倾禾一腔热血白白涌上胸膛,看二姐转身走得决绝,自己也识趣的收了灵力撤退。
热闹的屋内顿时只剩两人,空旷安静。
一人素衣白面规矩蜷缩跪于地,看不出情绪。一人华服红妆纤细端庄立于堂,凝望着地上人。
久久凝噎。
刚刚君二小姐问他值不值,这句话好像也在令她铭心自问,值不值?
那个让她义无反顾抛弃了整个皇城不顾,抛弃轩辕皇族,此生不可再返的男子,到底值不值?
但她已经这样做了,好像从来没在乎过值不值。
轩辕钰恩看着跪在地上她深爱的男子,心中哽咽难下,艰难地开口:"大人,我就…如此不值吗?”
景哲深内疚的开口:"三殿下……"
轩辕钰恩蓦得起身说:"轩辕钰恩已葬在皇陵了。”转身向外走,又顿下,说:"我没有退路了,我只有你了。”
景哲深,我只有你了。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景哲深如同一点一点的遁入冰窖,这个略有娇气的姑娘,同样也是他深爱着的啊。
可他一介草民,卑微至贱,他的公主,金枝玉叶,他何德何能,妄想摘取?
公主抛弃了一切向他奔来,他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颓然坠地,再也没有直起来的力气。
"阿然,别生气了。”厉北辰赶上去,拉住她说。君沫然甩开他,怒气冲冲地吼:"我那生气了?别人的事我生什么气?我吃饱撑得了吧?”
厉北辰赶紧安抚炸了毛的小猫:"没有没有,我想多了。”
见她不说话,厉北辰试探着问:"嗯……阿然是不满意景哲深?”
君沫然"呵”一声,挖苦着说:"景哲深不答应也是正常的,毕竟也没有几个人能承受住皇族一昧的深情。”
在她与厉北辰有了婚约后,受到了多少次暗杀她都不记得了,还有一些找死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挑衅。
厉北辰知道她在责怪他,无奈地说:"阿然,我姓厉不姓轩辕。”
"流得不还是轩辕皇族的血?”君沫然反驳道。
肮脏粗鄙。
"阿然,你若不喜欢,我必会为你颠了轩辕皇权。”厉北辰凉薄的眸子里流露出,无限深情:"整个大楚,我为你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