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刚才喝了茶,满口馥郁微涩的香气,简直能顺着皮肤勾进心间。
见褚镇乾不理他,蒋星笑说“京城有葡萄吗”
褚镇乾不喜享受,一众受他提携的寒门子弟便是官至高位,也是学着他做派。
葡萄产地遥远,一路炎热,人力物力耗费极大,自然是没有的。
蒋星一看就明白了,遗憾道“那太可惜了。”
“你想要”褚镇乾睁开眼,随口道。
蒋星“明明是皇叔想要我酿酒。”
马车在酒庄门前停下,守在此处仆役迎上前。
为的是个须皆白的老人,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瞧着已年过古稀。
褚镇乾牵着蒋星下马,“最近可有异常”
蒋星好奇地看向老人,现他居然是个独臂人,左臂衣袖下空空荡荡,右手更是刀痕遍布,瞧着像战场退下来的老兵。
老人不苟言笑,躬身行礼,“回王爷,西南郡送来的货都已清点入库。”
褚镇乾颔,往庄内走去。蒋星呼吸一口,满鼻都是酒香。
但香得有些过头了。就像是为了掩盖本来的什么味道。
他脚下微软,大半个身体的力道都让褚镇乾担着。
“醉了”褚镇乾问,“去院子里等我。”
蒋星迟钝地眨眨眼,“我能去外面看看吗好晕。”
褚镇乾眉头微蹙,“焦焕,带他去庄后。”
焦焕不愿与蒋星独处,心里别扭,“是。”
那老人和褚镇乾并肩去了正院,照理来说是逾矩的。
蒋星毫无所觉,道“走吧。”
期间路过酿酒的院子,他脚下一软,直挺挺往前摔去。
焦焕一直分神注意着他,下意识让开两步,任由蒋星摔到地上。
“唔。”
蒋星有点懵,手掌根细嫩皮肉一片斑驳血痕,膝盖也疼,估计是破了皮。
星星这是真摔啊
酒有问题
呼噜呼噜毛,不疼不疼
焦焕手按着刀柄,警惕地盯着他,“你做什么”
蒋星没站起来,他头晕得不行,只撑起身体坐在地上,眼神迟钝。
“啊”他歪了歪头,似乎没明白焦焕在说什么。
焦焕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蒋星低头看了看,扶着额头道“我好晕。”
他把头埋在膝盖上,身上沾满了杂乱草叶枯枝,狼狈如流浪小猫。
焦焕却不敢掉以轻心,反而半拔出刀,抵上蒋星脖子,“起来。”
蒋星抬抬眼睛,冷冽刀身映着他眉眼。
分明是迷糊迟钝的,焦焕却恍然觉得自己看见了里头一闪而过的寒光。
他疑心自己看错,厉声重复道“起来”
蒋星瞥一眼刀身,也不躲,恹恹道“起不来。”
焦焕迟疑着扣住他脉门,脉象混乱,像是醉酒
侍卫面色怪异,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人闻一口酒香都能醉倒。
收刀归鞘,焦焕拎着他坐上石凳,道“在这等我。”
他三两个起落消失不见,蒋星半闭着眼,脸色苍白。
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他口鼻,见蒋星不挣扎,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干脆架起他往后山茫茫林海中掠去。
蒋星被他扛在身上,抱怨道“胃不舒服。”
黑衣人挑起眉,目露惊异,笑说“公主真是个妙人。”
“妙人要被你硌死了。”
黑衣人把他放下来些许,迎面抱着。
冷风吹得蒋星清醒不少,对方下半张脸蒙着黑布。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