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让温赢稍等,招手让杜鹃过来,贴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杜鹃匆匆下楼去了对面的诗意斋,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文墨。
谢锦将纸和笔递上,“口说无凭,还请御南王写下凭证。”
“大胆!”叶青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
不过大理寺少卿府中的庶女,给她礼遇,她却不知好歹,三番两次得寸进尺。
谢锦吓得缩到窗边,“王爷,您身边的侍卫长得真凶神恶煞。”
叶青长得是挺魁梧,相貌虽不出众但也有几分憨态,除了杀人时会露出凶相,其他时候还是蛮亲切的。
谢锦一直就不喜他。
说她坏话的人里面,叶青算一个,嘴碎的跟蹲在村口巷尾的大婶老婆子没什么两样。
“叶青,不得无礼!”
叶青,“???”
不是,她装的,主子您看不见吗?明显的就跟今日艳阳当空一样。
叶青有苦不能言,默默地退到屏风后。
谢锦继续看着对面的温赢,“王爷不答应,我也不会为难,玉佩是王爷贴身之物,理应归还。”说着,谢锦抹了抹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只是女子在这世间本就活得艰难,有父母为之谋划还能少走些弯路,我只是府中庶女,爹不疼娘不爱,只能自己为自己谋划,能攀上王爷您这样的大人物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我所求不多,只求日后能有所傍身。”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胆坦诚。
温赢:“沈五姑娘想要什么?”
谢锦:“我尚未及笄,要再多的东西又有何用,不如等明年我及笄后再向王爷讨要,为了以防万一,才不得不让王爷写下凭证。”
温赢没再犹豫,洋洋洒洒写下谢锦想要的,最后签下名字。
谢锦看了眼,“可否盖上王爷私印?”
温赢周身泛起冷意。
这小女子势利的过分了!
谢锦接收到信号,晓得温赢不会同意,不能再得寸进尺,忙将写好凭证的纸拿了过来,将上面未干的墨迹吹了吹,“王爷就当方才什么都没听见。”
墨迹吹干,谢锦将凭证折好收了起来,将存放玉佩的小荷包取了出去,只是系在脖子上的红绳她故意让杜鹃弄短后系了个死结,解起来有点麻烦,红绳又短,她低着头都看不见。
谢锦想唤杜鹃。
抬头时触及到温赢的目光,瞬间改了主意。
她站起身将半个身子探了过去,“玉佩就在小荷包里,可否劳烦王爷帮忙解下。”
少女身上的清香漫入鼻中,她微微垂着脑袋露出白皙的脖子,一红一白,显得红绳异常夺目。
温赢抬手靠近,修长的指尖触碰到柔软顺滑的长发。
谢锦耳尖突然染上一抹红,身体僵硬地想往后退。
不等她反应过来,颈间的红绳已经解下,装着玉佩的小荷包被温赢握在掌心。
检查完玉佩后,温赢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锦:“?”
还真是翻脸无情。
沈子恒早就在茶馆外等着了,见御南王离开后匆匆上了二楼,“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