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婴苦笑不得,转而又想到一些事,心里一叹,将那银票收了起来。
玉衡想起一事,问道:“我听说三哥在城里四处买铺子,您不会真要开粮店吧?”
花婴正色道:“爹说话难道不算话?”
玉衡笑着摇头,“您何必争这一时之气?”
说完话,玉衡出了正院,迎面遇到了一行人,走在前面的两人,相貌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光鲜亮丽的打扮。正是四姨娘金氏和五妹宜笑。
金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她怀里的小木盒转了一眼,脸上才挤出笑意来,“可不凑巧,我们刚来,玉衡便要走了,玉衡可忙?再坐一会我们也好说说话。”
玉衡见金氏时不时就望向自己手里的木盒,心知她是担心老爹又给了什么好东西。她微微福身问好,“四姨娘。怕是不能够,我还有事,便先告退了。”话毕又朝宜笑点了点头。
背着老爹时,宜笑素来不会和她多说话,玉衡也就没等她开口,转头离开。
“宜笑,你瞧,你爹不知道又给了这丫头什么好东西,”金氏猜测道:“该不会是房契吧?”看那木盒大小,金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宜笑恨得牙根直痒,“爹什么好东西没给她?铺子都替她不知道开了多少。前儿我求爹替我开一间胭脂铺他都不肯,还是哥哥帮我的。”
金氏闻言,更是大为生气,怎么都是女儿,花婴心能这么偏?
“你平日有事没事别在总出去玩,去你爹爹跟前卖个乖也是好的。不然到时候你爹把好东西给了玉衡了,看你怎么哭!”金氏有些恨其不争地道。
宜笑眉梢微挑,小嘴一撅,“我去爹那做什么?端茶递水,自有丫鬟。没的被爹嫌我碍手碍脚呢。”
金氏见女儿依然少不更事,不由怒叹一声。
又是半月过去,天已经慢慢炎热了起来。
“东家,这是对面书肆东家送过来的请帖,他们十六开业,请我们过去捧场。”
“书肆?”玉衡皱了皱眉,没想到对面新开的铺子也是书肆。
沈玉点点头。
虽说是同行竞争,但是人家都客客气气地送来了请帖,且以后少不得打交道,礼节还是应该到位。
“适时你便去吧,送盆花草什么的就行了。”玉衡道。
“送花草?”沈玉奇道。
“对啊,送一盆富贵竹吧。”玉衡肯定道。是敌非友,要送什么好东西啊。
沈玉应下来。
两人正在说话,忽而楼下窜上一人来。灰白短衫,清隽挺拔,正是柏回。
“原来是东家。”柏回见沈玉恭敬地立在她跟前说话,先是一愣,继而了然拱手一揖。
玉衡倒有些奇怪,笑问道:“你怎知我是东家?”
柏回笑道:“上回东家过来,我听东家声音就感觉有些熟悉。”
这人心还挺细,玉衡心忖。
“我有一事不明白。公子看样子不是缺财之人,怎么会屈就来我这小小书肆做个打杂的?”
“东家唤我柏回就好,”柏回笑道,“小小书肆,却也学问颇多,沈管事教会我许多学问,何乐而不为?”
沈玉一听,顿觉他一语双关,脸皮倏然红了起来。
玉衡一笑。原来是他写的,就说近话本近两回怎么文风突变。
“很好。”玉衡赞许道。“那你们忙吧,我就先走了。”
玉衡出了书肆,对面商铺牌匾被一块红布遮了起来,大门正紧关着。
她略看了一眼,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上了马车。云碣书肆成功自有道理,倒不怕别人抢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