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女二人是见我如今青云,与之疏远,才心有不甘,意欲敲诈吧!”
沈引菂啐口:“呸!”
去你奶奶个腿的敲诈!
钟少卿见多了各执一词的口舌之争,他命人端上笔墨纸砚,让陈元新当场再书写一份借据,如此便可证实这借据是否出自他手!
很快,借据抄好,交由专人鉴定后得出结论,两张借据明显出自两人之手。
沈引菂:“不可能,一定是你故意书写不同——”
“大人!”陈元新打断,“借据非出自我手,也无画押和私章,沈氏父女二人,此举依律,该当何罪啊?”
堂上钟少卿顿时作难。
他自是与沈立农相识,也听说了陈元新欺他女儿一事,本想帮他们要回借钱,没想到被反论罪之。。。。。。
“沈引菂,你借出银钱之时,可有人证?”钟少卿问及。
沈引菂气弱:“只有邻居林延和陈元新的书童李衫两人在场。”
钟少卿:“。。。。。。”
不用想皆是双方亲密之人,所言必定护主,不足当以为证。
“传林延和。。。。。。”
钟少卿刚话,被沈引菂打断:
“林延被陈元新的府丁打得半死,伤了骨头,如今还躺在床上未醒。。。。。”
所以她才急于问陈元新要钱。
一则是想揭败陈元新的丑陋嘴脸和名声。
二来是想保全家宅。
剩下的,她要给林延筹治伤势。
钟少卿顺话问道:“陈大人,可有此事?”
陈元新不紧不慢地回道:
“少卿大人有所不知,前日我迎娶柳侍郎家小女路上,沈引菂当街撒泼阻拦,跪求我纳她为妾,我自是不应,她便以死相逼,一头撞在了花檐上。
后怕我与柳侍郎追责,竟以假死办丧、妄想脱责。我瞧出了沈家父女的诡计,才以挟女磕头跪拜为由作惩。
而后林延醉酒、先是对我家府丁大打出手,我府丁是为了自保,才还的手。此事,有围观百姓为证。”
沈引菂摇头,着急出声:“不是这样的,他颠了黑白,悬安堂和保福堂的大夫都可作证,我非假死。。。。。”
“林延是不愿见我尸身受辱,想阻止带走我,才出手推搡陈府府丁,却被他们以棍棒待之。。。。。。”
钟少卿:“。。。。。。”
清官难断家务事。
更何况陈元新满腹墨水,口舌如簧,几番论事下来,沈氏父女二人没有落着半分好不说,反倒被陈元新句句紧逼。
最后以沈立农以下犯上,辱骂上级官员,及沈引菂没有确凿证据就上告朝中正五品官员,逼着钟少卿下罚——
钟少卿被架着没法,只能下令,沈立农杖罚五十,沈引菂杖二十。
沈立农连忙请说:“少卿大人,小女刚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小命,受不起一点外伤了,她那二十杖,能不能由我代受?”
话音刚落,陈元新立马驳回:“不行!”
他倒要看看,她命能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