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的傅知越有一种不真实的温和,连带着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也毛茸茸的。
像一只大狗。
温楚淮原本冰冷的态度就软了软,“没事。”
傅知越跟在他身后,到了洗手池。
温楚淮洗了手,抬头看见镜子里傅知越站在他身后的影子,去摸药的手就收了回来。
“你不应该跟我出来的,”温楚淮说,“把陈老师一个长辈和他不熟悉的沈忆秋留在包厢里,不合礼数。”
“我……看你太久没回来,所以出来找找你。”
“……嗯。”温楚淮不争气地心下一暖,语气也柔和下来,“下次别这样了,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就好。”
“知道了。”
温楚淮抽了张纸擦手,“回去吧。”
“楚淮。”
温楚淮一顿,傅知越已经很久没这么亲热地喊过他的名字了。
“怎么了?”
“你们医院的那些医疗纠纷,能不能介绍给我?”
“医疗纠纷?”温楚淮没想到他会提这么个要求,“可是医疗纠纷挺难做的,报酬也不高,以你现在的资源,完全不用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案子。”
“咳……”傅知越轻咳了一声,“是给忆秋,他刚入行,没什么案源。”
挑衅他
温楚淮浑身的血液都像被冻住了。
擦手的动作缓了下来,温楚淮靠在流理台上,面前的傅知越如此陌生。
“你替沈忆秋,向我要医疗纠纷的案源?”
“也不算是要吧,反正那些案子总得有人做,忆秋和我一个学校毕业的,能力不比别人差,主要是缺少机会。”傅知越似乎也不习惯自己这样低三下四,说着说着又不耐烦起来,“你就说你愿不愿意给就完了。”
是,这么拽天拽地的,才是傅知越。
温楚淮年长他三岁,傅知越所有的叛逆期,温楚淮都经历过。
温楚淮保护着傅知越的骄傲,最难的时候温楚淮陪着笑脸给人敬酒,给傅知越拉案源,也没让傅知越伏低做小过。
以至于傅知越如今功成名就,还不知道挫折是什么滋味。
“你和沈忆秋,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傅知越靠在另一边的墙上,皱眉瞪着温楚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温楚淮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自己也觉得可笑,扔了手上的废纸就准备走。
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傅知越扯住手臂,掼在墙上,肩胛撞的一声闷响。
“温楚淮你到底想说什么?案源你到底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