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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我一如既往和薛颂一起走。
我却莫名觉得有点尴尬,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
末了憋出一句: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薛颂茫然看我:
“啊?可是回府就这一条道啊。”
我懊恼,自己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啊
薛颂客居镇国公府,一起走不是很正常?
薛颂笑着看我:
“若你介意,我可以搬出去住……”
他还没说完,我已经脱口而出:
“不要”
抬眼间,薛颂嘴角挂着一抹揶揄的笑。
我气哼哼,脚步一转进了烤肉店:
“我要吃饭”
薛颂也不恼,跟了进来。
他管老板要了烤炉和生肉串。
我斜眼看他:
“你会烤啊?”
薛颂干什么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劲儿。
不疾不徐将肉串调料一一摊开:
“略懂。”
手下的动作却不像略懂。
腌肉翻烤配制调料,信手拈来。
我不自觉看得出了神。
好看。
跟他挥毫落纸笔走游龙一样好看。
愣怔间,薛颂递给我烤好的肉串:
“愣着干什么,吃啊。”
我接过来啃了一口,突然顿住了。
随即试探性地又啃了一口。
又拉过他的秘制调料使劲闻。
最后,我狐疑抬头:
“夫子,你有没有什么副业啊?
“比如……烧烤摊一类的?”
我鼻子天生好使,尤其在吃上,就更好使了。
薛颂烤出来的肉串,怎么跟雁门镇王二狗家的一个味儿?
肉是清甜的,又香又嫩,还不塞牙。
怎么吃也吃不够。
薛颂笑了:
“你怎么这么迟钝啊,小东西。”
他说当年我假死离京后,他一路都在我身后跟着。
有不少次有人盯上我,都是他偷偷搞定。
最后一路跟到玄机营才放心。
他自称当时盘缠花光了,于是就在雁门镇搞点小副业,顺便住几年。
我眯眼怀疑:
“一住就是十年?”
薛颂难得哑口无言,最后学我说话:
“那咋了?”
他耳尖微微发红。
我假装没看见。
那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压下舌下,始终未曾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