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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钻入林和鸣的心肺,挤压着最后的氧气。
他想挣扎,可早已没了任何力气,只能任由身体往漆黑的河底沉。
窒息一点点袭来,意识慢慢昏沉。
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交错,他恍然回到了跟汪念曦的初见——
他被打的遍体鳞伤,缩在潮湿的屋檐下乞讨,汪念曦像书里写的仙女,带着光,微笑向他走来。
她说:“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林和鸣颤了颤,缓缓抬手,想抓住光。
他想活下去。
他才重生,才准备开始新的人生,他怎么舍得死……
可惜,老天爷好像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四周越来越暗,林和鸣慢慢闭上眼,和河底死一般的沉寂融为一体。
……
寂静的街道,汪念曦心不在焉地往军区走。
看着手里的离婚证,汪念曦莫名觉得喘不过气。
这时,通讯员开着车过来了。
“政委,户口本拿回来了,唐同志的孩子临时靠挂在你的名下一个月,等下个月入学后就能迁回唐家。”
“嗯。”
汪念曦敛去低落,不露声色将离婚证藏进口袋。3
她接过通讯员递来的户口本后,又吩咐:“去电视台。”
军绿吉普缓缓朝电视台驶去。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胸腔那股压抑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她伸手按住心口,深呼吸几次,但不安却散不去。
她拧了拧眉,很快,车在电视台门口停下。
汪念曦拿着户口本往播音部门去,可路过化妆室时,就听见里头传出唐航的声音。
“没错,是我故意让广播站的小刘抢走林和鸣去首都培训的机会,我也是故意抢了林和鸣的工作,又偷拿他的准考证。”
“可我也是没办法啊,念曦说我们已经是过去了,对我照顾只是因为我得了抑郁症,绝对不可能跟林和鸣离婚,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想办法把他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