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溅湿以后的晕染面积还在扩大,丝绸睡衣贴在皮肤上本来就冷,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更不带一点温度。
凌思思浑身冷,脖颈间缠绕的仿佛不是手,而是一条吐着信子张着獠牙的毒蛇,下一秒,就会一口咬死她。
“你敢!”她的眼里盛满了不可思议,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类似于惊惧的情绪。
秦澈嗤笑,“我敢不敢的,你可以试试。”
反正他现在什么也没了,唯一心心念念的女人也没娶到,没什么意思,大不了一起毁灭。
人在无欲无求的时候就会分外强大。
刀枪不入。
凌思思其实也是个怂货。
她以为靠着给秦澈画的投资大饼就能让这个男人心悦诚服的呆在他身边,可她大概是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勾引秦澈的。
他们两个人其实是一类人,以利聚,以利散,真情真爱什么的,不存在的。
“你掐死我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况且,你做生意亏了那么多,除了我爸妈,没人会帮你填!”
是了,她还有个爹妈,只要她回去卖卖惨,妈妈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秦澈反而笑得可怖。
“凌思思,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凌建福都破产了,而你妈也不知所踪,别墅那边王妈和赵管家的工资都不出来了,醒醒吧,过几天那个别墅都要被法拍了。”
凌思思一双杏眼瞪大,满脸不可置信。
“你胡说,凌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
秦澈一脸嘲讽,“怎么不可能?你还真是纸醉金迷陶醉在自己的世界,外面早就变天了,少去酒吧,多看看新闻,晃晃脑子,别让水淹了。”
明着骂她脑子进水不中用。
他确实也没骂错,凌思思小时候苦够了,又受到不少虐待,童年时代的伤痕,需要用一生来治愈,这话不假。
所以她花钱如流水,瞧不起任何家境不如她的人,当季高定新款她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得到。
她太看重身外之物了,事实上那些东西大多中看不中用,可她心里空虚,只有旁人追捧、艳羡的眼神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有存在的价值。
到最后钱越花越多,她也越来越沉迷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很上头。
如果凌家没钱了,秦澈她就困不住了……
想到这里,她脑子瞬间醍醐灌顶,想明白了,为什么秦澈的态度会突然逆转,原来是他早就收到了风声。
看吧,男人比女人更现实。
一旦知道你没钱了,马上就调转方向,露出本来的面目,装都懒得装一下。
凌思思现在没看新闻,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高傲的头颅昂惯了,再想低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也狠了,反手捏住秦澈的手,用力往自己面前带,“好啊,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可你别忘了,我姓凌,凌东言也姓凌,就算他再不想认我爸,那我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想啊,我要是被你弄死了,他不是更有理由收拾你吗?秦澈,你可别忘了,我们才是一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