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
手机铃声突然在黑暗的楼道里炸响,同时电子锁开启的声音响起。
“哎妈,吓老子一跳。”
没有急着接听,吓都被吓了,不让对面那家伙多听会儿训诫,岂不很亏?
关上门,换了鞋,将响着的手机放在玄关,借着窗外别人家的光线,去了厨房。
‘噗呲!’
人潮人海中浮沉一天,没有什么疲惫是冰镇快乐水解决不了的,虽然我并不疲惫,咸鱼哪会累着自己。
我往沙上一瘫,接通电话。
“我特么都被洗脑了,你个老登,下次能不能快点接?”
微信语音刚一接通,张雨泽的声音便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
身为好基友,打电话过来当然也得享用专属呼叫彩铃,一曲‘儿子,儿子,我是你爸爸’,乃友谊的象征。
“呦~儿砸!这不还没到打钱的日子,居然主动联系爸爸,来锡了?”
一年中,我们会给好兄弟打三次钱,清明、端午、重阳。。。跟屈原一起过节,想来好兄弟在那边应该混的不会差。。。没错,铁柱那憨批死了。。。
“来个嘚儿,都烦死了,哪来时间出去潇洒。”
“能让你个富二代烦的事儿可不多,爸爸很感兴趣。”
“我要结婚了。”
可以听得出,张雨泽很得瑟,哪怕有被逼无奈的因素,女方也是他认可的。
“擦!”
“哈哈哈!!”
“你特么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入牛坑深四海,要做一辈子牛头人的吗?”
“不结婚,老头子要断我粮食,没票子,如何完成酋长霸业?”
“改变策略了?”
“必须滴!红旗不倒,彩旗飘飘,也贼拉刺激。”
“畜牲!时间定了?”
“定了,就国庆节。”
“成,三十号过来。”
“你再提前一天回来。。。跟我去接一下干爹干娘。。。顺道再看看铁柱那衰货。。。”
“好!”
我们仨是小,另一个衰货死后,我和张雨泽在坟前誓,要赡养他父母。
话到此处,我俩不约而同陷入沉默,缅怀也好,唏嘘也罢,可对如今的我来说,都只剩下时间匆匆的淡然。。。毕竟。。。谁经历一年中亲人全部狗带,谁都得咸鱼。。。
我缓缓闭上眼睛,往事种种,如走马灯。。。
‘转眼已经过去四年了啊!转眼已经过去了九年。。。’
呃。。。嗯!?走。。。走马灯。。。呢!?
话说,我为什么要用第一人称。。。不对。。。我好好打个电话,怎么还有旁白。。。
突然,燕嘉卉只觉身子一沉,而后不夸张的说,牛顿现的东西没了,他就像无边黑暗中的一粒尘埃,不知飘了多久,又去到了哪里。
燕嘉卉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呼吸!
然后!!!
他没了呼吸。。。
眼前是如墨的夜幕,繁星似银河,横亘天穹。。。他躺着。。。躺在。。。草地上!?还有点硌人,后背的地上有不少石子。。。
燕嘉卉猛的坐起身,逡巡,环顾。。。然后低头猛瞅!!
“我。。。擦擦擦擦。。。。”
荒山野岭无人处,赤身裸体月光浴是。。。特么怎么回事!?
“我不可能喝醉,我特么咸鱼一条,不求财,不色急,毫无社交,纯纯酒精绝缘体。。。那就不会碰到喝醉后被人洗劫,完了还被扒光,丢进原始森林。。。”
燕嘉卉就像一个宿醉后断片的酒鬼,下意识按压太阳穴,同时闭上眼睛,希望赶紧想起点什么。
忽然,他又睁开了眼睛,眼中的震惊更甚先前。。。他。。。看到了太阳。。。而且还是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