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声而开,方舞一赶紧闪身出去,转身再看,只见身后的门扇上正挂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杨莹”。
她旋身再往旁边望去,只见眼前的出租屋,也分作了两层。一层是她平日里所见的普通租屋,另一层则和方才的房间一样,处处散落着时钟和红环的标记,又有无数阿飘正漫无目的地沿着走廊飘来荡去,看上去阴森至极。
反正这些阿飘看不到自己,方舞一也就没管它们,自行在租屋里查探起来。她沿着走廊探索了一圈,现这地方和现实中的出租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先,它的面积肯定不止一百三十平米。虽然乍看上去很小,但沿着走廊走下去就会现,这条走廊远比现实中的来得长,两旁的房间也更多。所有的房间房门都是紧闭的,每一个门前都挂了白色的牌子,只是有的写了名字,有的没有。
方舞一一圈看下来,现这里,写了名字的门牌一共有六个。
其
中有五个,对她而言都是陌生人,打开房门之后,里面的情况也大同小异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副桌椅,还有一些能够凸显个人风格的摆设和小家具,墙上有多余的门,还有奇怪的钟表图案在旋转。
方舞一试着去推那些多余的门,现根本没法弄开。杨瑾推测,这多半还是那个原因方舞一不是这个空间真正的居民,也不是标记携带者,所以不被允许进入这些门。
不光是她,连稍显专业的杨瑾都没法弄开这些门。他很努力地推了半天,也只能将其中一扇门推开一点。方舞一无奈,只能暂时放弃了对这些通道门的探索。
此外,每个房间里都有一条窄窄的长桌,靠墙放着,上面放满了染血的工具,件数基本都是五件朝上,最多不过十件。
方舞一每条长桌都凑过去看了眼,在起码两条长桌上,她都看到了老杨的名字,名字旁边还都插着一把尖刀。其次,陈皓的名字也有出现,边上有时跟着刀,有时跟着砖头,有时则是一条长绳。
再联系一下“五”个人数,方舞一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
看来徐鲵说得对,那些被“消耗”掉的人,他们确实没“死”,只是“消失”了。
消失在了现实世界,而成为了这个灵异租屋的居民。他们房间的长桌上,放的都是过去杀害过他们的凶器,凶器旁边,则是下手者的名字。
而已经完全从现实脱离的受害者们,则都安安静静待在自己房间里,做着自己的事。像是完全没觉得自己所处的情况有什么不对,像是忘却了自己遭受过的一切,没有怒气,也半点没有想逃离的。
只有一个门牌上的名字,是方舞一认识的。
“徐鲵”。
徐鲵房间的位置也变了。不在方舞一房间的对面,而挪到了走廊的深处。方舞一站在这扇门前,借着杨瑾的帮助打开了那扇房门,往里看了一眼,眉头却蹙了起来。
和别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里有两张床。
不仅是床,其它的基本家具,什么柜子、桌椅,都是一式两份。
更诡异的是,明明是间双人房,却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要得出这个
结论完全不用费什么工夫,直接站在门口扫一眼就是了,一切都是那么一目了然
两张床,一张上面铺着被褥,一张上面都什么都没有,裸露着一张冷硬的床板;两个柜子,一个很谨慎地关着,柜顶上还放着满满当当的置物箱,另一个却是大剌剌地开着柜门,露出空无一物的内里;两张桌子,一张上面摆满杂物,一张仿佛从未有人使用。
方舞一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仔细观察起来。她借着杨瑾的帮助在屋里搜索起来,越翻找,却越觉得怪异。
和其他房间不同,这个房间也没有用来摆放凶器的长桌。她只能自己去桌上翻。桌上唯一找到的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一本日历。日历上每个周二和周四都被圈了起来,旁边做上了备忘的标记,除此之外,倒再没找到别的东西了。
所有的抽屉都被锁起来了。幸运的是,就像那些侦探一样,线索总能在被忽视的地方出现像这回,方舞一就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个纸团。打开来,里面正好是一来一往的一段对话,看来是曾有人用它来传小纸条。
方舞一拿它和日历上的字迹对比了一下,可以确定其中一人就是徐鲵,另一个人则无法确定。
这段对话里,开篇就是徐鲵一句质问,言相当狗血她说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她。
方舞一“”嘶,突然不困了呢。
她抱着吃瓜看戏的心态看了下去,下方是另一个人的字迹,他的回复是,一直都是你。你知道的。
徐鲵很顽固地表示,我不知道。
这是什么言情虐心文的展哦方舞一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下,再往下看,眼神却微微一变。
只见这句话下面,是又一人回复的,我也想知道。
字迹却和徐鲵以及之前那人完全不同。也就是说,有第三人插入到了这段对话里面。
从目前已知的情况看来,和徐鲵对话的第一人,也就是被质问“你爱的是我还是她”的那人,是海潮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这第三个人又是谁他俩关系的插足者为什么她能大剌剌地在这张情侣间的私密纸条上留
言
方舞一抿抿唇,低头继续研究起纸条。上面没有更多的对话记录了,她将纸条翻过来,只见背面其实是一张开药单,上面列着好几样精神类药品,最上方印着开笺医院的名字。
“x市安石精神卫生中心”。
所以是,精神病院
方舞一又看了看日历上标注出的时间,心中微微一动。
她将纸条放回原处,正要再去柜子处翻找,耳中忽又捕捉到一个古怪的声响。
悉索索。
像是窗帘被拉动时出的声音。
方舞一动作一顿,转头看去,只见房间里的窗帘正拉得严严实实,亦是十分平整,没有一点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