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他还有心愿未了,他不想就此死在这儿,他不能死,所以他也像瘸子一样逃了。
他的运气似乎比瘸子好那么一点点,也许是好很多,酒鬼没有看他,兴许是懒的看他,这种角色在他看来,拿他的一只手都是脏,他讨厌脏的东西,所以他一贯是让脏东西直接消失。
可是,这个眼里的脏东西,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那样做,也许是他今天心情不错,酒好喝,人也好看。比以往那些乱七八糟的环境实在是好太多了。
或许也是因为他看到了对面桥上的一个人,一个让他感觉很美,很美的女人。
女人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貌,可他却感觉的到,这个女人,独一无二。
面纱女子手撑着一把洁白无瑕的纸伞,站在桥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酒鬼也不在躺着,他站起身,伸了个自认为很潇洒的懒腰,然后也静静的看着她。
此刻,安静,很安静。
周围没有人敢搭一言,有人认出了那把扇子,那个书生,圣手书生萧让,破天二境的存在,他们更害怕了,因为他们知道圣手书生不是什么善茬,曾经有人背后议论他,穷酸。
然后,那天晚上,那个人和他的家人失踪了,仿佛这世上从来没有这家人一样。
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落到如此下场,却逃了。
以后也不会有圣手书生了,只有独臂书生了。
酒鬼感觉很奇怪,越来越奇怪。
他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好像看不见那个女子一样,哪怕顺着他的眼光也能看到那绝世女子。
偏偏就感觉他们好像没看到,酒鬼揉了揉眼,确信他没眼瞎。
那个女子还在看他,他却不敢看她了,他也想跑。
虽然或许有些丢脸,可是他打小最鄙视那些直肠子的人,脸能当饭吃吗,庸俗。
然后,在一众震惊的眼色当中,他顺手超起竹筏上的竹竿,一眨眼,已经滑到河中央了。接着,就消失了。
这一下,岸上的人却都傻了,他们看着那个神一样的男子好像在逃,那动作之流利绝对是逃。
河边刮起一阵阵的河风,日光照射之下,风很温暖。
可他们却感觉很冷,让他们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看着逃走的酒鬼,面纱下的女子笑了,很美,那不是属于人间的笑。
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笑容,哪怕让那个人去死,恐怕那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跳河自尽。
可是,没有人能看到她,因为没有人配看到她,在她眼里,只有那个有趣的人是个例外。
琴音绕耳,很温柔,很体贴。让人痴迷,让人迷醉。
突然,琴音消失了,看着崩断的琴弦,弹琴的人却笑了起来。
有趣,有趣,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