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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丁章 25°0215″n 121°3345″e(第1页)

我把机车停放在中山北路五段与中正路交叉口附近的停车格内,随后往士林捷运站的方向走。在进捷运站之前,我在一家专卖饭糰的早餐店前停下来,点了颗滷鸡腿口味的饭糰带在身上。上班时间的台北捷运人潮眾多,红线往台北车站方向的列车总得等上好几班才搭得上去。台北这座城市的人口好像又比我在读书时期更多了。在捷运车厢里,大家都非常安静。有上班族在闭目养神,有学生在埋头苦读。在这摩肩接踵的车厢内,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来完成自己。我在中正纪念堂站下车。坐手扶梯往下一层到绿线等待转车。往新店的列车没有上一班来的拥挤。虽然还是没有座位,但总算可以让自己的肩与脚透透气。我的站到了,「公馆站」。下了车,像隻老鼠般鑽回地面。罗斯福路上的机车、汽车与公车不断来回穿梭,像是在一个身体里流动的血球。我找到了我的二手脚踏车,用尽全力将它从脚踏车丛里解救出来。它的踏板还卡在另一台车前轮的轮框里。在解救它的过程里我的汗已经微微浸湿我的棉质上衣。岛屿九月的天气依旧炎热。骑上脚踏车,彷彿身上长了双翅膀,行动忽然变得容易许多。一丝丝微风拂过我的肌肤,让原本黏腻的身体得到些许救赎。我左闪右闪,闪过人行道上的人群后右转,进入校园。我又回到了。三年前,在这条椰林大道上我把自己投入职场,让整个社会体制安心。三年后,我把自己抽离职场,让自己安心。我一直骑,一直骑,骑到椰林大道底后左转,最后停在需完成。有时会多一篇加试题,我当时去应试的时候就有遇到加试题。每篇文章各有十道题目,通常最后一题会是多选题。听力测验则是有学术演说四篇与对话两段。应试者必须边听边做笔记,因为题目是在演说与对话结束后才会显示在萤幕上。至于口说的部分则是四题,共有两种题型。一是独立口说,听一段对话或演说后再做回答。另一是整合口说,先阅读一篇文章再听一段说明或对话后再做回答。整个考试的最后一部分是写作测验。当时的写作跟口说一样也是有两种题型,分别是整合写作和独立写作。前者是应试者先看一篇文章再听一段说明或对话,然后写一篇相关的文章。此篇文章绝对不能灌注自己的主观见解。后者则是有一个特定的题目,应试者必须写一篇具有自己观点的文章。字数寧可多不能少。字数多不一定会高分,但字数不足铁定低分。虽然我很讨厌用分数去评断一个人,但我还是得按照游戏规则走。每个要考托福的人的目标通常是「破百」,但我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破一百一」。既然了解了游戏规则,那就来拟定作战计画吧!首先,我先分析了自己现有的能力。虽然自认从小英文的底子打得不错,但也就是平庸的程度。要达到一百一这个目标,平庸等级的英文绝对不可行。岛屿的英文教育,阅读和听力是强项,口说和写作是弱项,其中又以口说为弱中之弱。因此,我想了五分鐘就得到结论。阅读和听力我自己可以练的起来,至于口说和写作我打算借助专业的力量。我又将要进入岛屿伟大的补习文化中。打开网页,搜寻了坊间所有的托福补习班。选定了一间,乾脆利落地报了名。立马进入备战模式。

回过神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三十分。此时中午汹涌的用餐人潮应已逐渐退去。我便收拾一下桌面,起身前去觅食。走出图书馆,此时户外的阳光亮得令人心惊。跨上脚踏车,往校园辛亥路出口处骑。一阵一阵热风将身体团团包住,觉得自己好像在蒸笼里的包子。城市所在盆地的夏秋之交果然难熬。我顺着復兴南路骑,在和平东路向右转,然后在安和路向左转,最后停在一间小麵店前。这间麵店我从读书时期就经常光顾。在日常活动范围内有一间食物品质始终维持一致的小食肆总是令人心安。进入店中,颇有资歷的叔叔阿姨正乒乒乓乓地整理上一桌客人留下的碗盘。店内的模样还是跟我读书时期一样。入座后,我点了习惯的组合。一碟醋溜木耳、一碗乾的麻辣三宝麵、一碗福州鱼丸汤。炎炎的夏秋之交,酸中带有些许甜味的爽脆黑木耳是解暑妙方。麻辣三宝麵虽然用的是细麵但是劲道足足的,麵身裹着带有花椒香的牛肉汤汁。一入口,先麻后辣再香的顺序令人心醉。牛肚、牛筋、牛腩依旧高水准。就算再饱,最后还是要来碗软糯的福州鱼丸汤做结尾。

回到图书馆,开始把托福阅读的题库拿出来做。我原先是打算用量来衝,以为短时间大量的阅读可以把答题的品质拉起来。但我错了。我高估了我当时具有的英文实力。做了几篇阅读之后我发现这样下去铁定完蛋。为什么呢?因为我发现有好多单字我都不会。单字不会的后果就是阅读的时候思路断断续续,这样破碎的思路怎么可能有办法答好题目呢?我赶紧改变方法。我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遇到不会的单字就把它记录下来。这样一来,读一篇文章的时间拉长了。但我不急,我就一篇一篇给它慢慢读下去。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单字量一点一点地增加,我阅读的速度也就一日一日地加快,且答题的准确率也有了显着的提升。果然方法与心态对了,事情就顺了。把阅读的质拉起来之后,我开始把重心放在听力。托福可以说是听力的考试。因为

整个托福除了阅读之外基本上是从头听到尾,听力后面的口说与写作都含有大量听力的部分。因此,想要达到一百一这个目标,听力这部分一定得拿下。准备听力的逻辑其实和阅读类似,都是以充足的单字量作为根基发展。关键点就是在于「不能急」。慢又如何,世间上所有的快都是由慢缓慢演变而来。如果可以耐着性子,拥抱一开始蹣跚学步时期的尷尬感,变强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经过了一整天高强度的练习,到了太阳西下时我早已是头眼昏花,昏昏沉沉。我踏出图书馆,外面还留有白天日照时的馀温,但少了太阳的直接照射,身体的感受度方面已经舒适许多。我还不想回住的地方,还想在外面逗留一阵子。骑上脚踏车,向新体育馆的方向前进。经过网球场与篮球场时,看到眾多学生在夜晚打球。他们的汗水在球场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颗一颗的小亮点。我边骑边看着他们打球时的动作,矫健而有力量。这样的身体形态让我想到在西方美术馆经常看到的那些大理石裸体雕像。那么有自信,那么有力量。为什么在这座岛屿上没有一个能够让年轻生命嚮往的肉身形象呢?在我的记忆里,岛屿上的雕像描绘的人物往往是老人。「老」是一个值得被歌颂的特质,但「年轻」不是。因为「老」等于「有经验」,等于「值得尊敬与效法」,再等于「不允许被颠覆」。我把思绪拉回正在骑车上,回过神来发觉已经到了目的地。夏夜的户外泳池始终是我的秘密基地。让自己被清凉的池水整个包覆住,混乱的脑袋渐渐平静下来。在水里待了一小时后,我再度跨上脚踏车,往公馆捷运站的方向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缝隙把脚踏车塞了进去之后,我穿越罗斯福路到对面的公馆夜市去买晚餐。虽然是平日晚上,但夜市还是人潮眾多。我被人潮推着走,走到夜市底的家乡滷味。学生时期就经常光顾,买到我不用开口老闆娘就知道我要买什么。令人惊讶的是,过了三年,她居然还记得我。她说:「怎么这么久没来了?」我回说:「毕业后去花莲工作了一阵子,最近回来这里。」她接着说:「回来读书吗?」我说:「算是吧!」原本想跟她分享我接下来的规划,但我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买完滷味后我走回捷运站,又像隻老鼠边鑽回地下。漫长的一天终于到了尾声。

接下来的每天几乎都是相同的行程。平日在图书馆练阅读、听力和写作,假日在住的地方练口说。为了逼自己,我决定只报名两次托福考试。一个是主战场,另一是备胎。因为只有两次机会,所以必须义无返顾地去准备它。一日一日地练着,我的读、听和写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唯独这个「说」,总是没有办法说得很好。倒不是因为不知道要讲什么,而是因为想要把每一个字的尾音发得清楚,发得漂亮。我要申请的学校并没有规定每一个部分至少要获得几分,只要总分有达到即可。因此,我到最后几个礼拜拟定的策略是把读、听和写的分数衝高。至于说,保基本盘就好。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到了考试前一天。我的考场是在台北车站附近的地球村。我特地提早离开图书馆,绕去台北车站看一下明天的考试路线。我从捷运站8出口处的手扶梯往上坐回到地面,和一批一批像泉水般不断涌出的学生挤在一起。这是在西方不曾出现过的景象。这座岛屿上的年轻生命在学校上完一整天的课程之后还要再继续到另一间学校苦读。习惯大概就不会觉得难受了吧!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要这样。这样的逻辑在这岛屿上是成立的。我也曾经是那汹涌学生群里的一员。害怕与别人不一样,所以想尽办法要和别人一样。当肉身的个体性被抹去,这座岛屿的生命力大概就会逐渐萎缩了,变成大家都很一致的状态。这样的状态大概就更接近「仁」了吧!仁是什么?仁就是当第二个人,永远不要当第一个人。但往往会留在歷史里的是第一个人,而不是第二个人。我想起文艺復兴时期的达文西(leonardodavci,1452~1519)和米开朗基罗(ichenlodilodovibuonarrotisioni,1475~1564)。前者冷静异常,后者暴烈如火。他们是如此不同的生命。因为不同,所以动人。如果在创作上达文西去学米开朗基罗的暴烈,米开朗基罗去学达文西的冷静,结果大概都很悲剧。

我晃着晃着,晃到了地球村门口。把路线确认过之后,转身离去。看一下时间,六点整。想着时间还早,就沿着台北地下街走,一路从台北车站走到了捷运中山站。路上人很多,也不觉得远。出了捷运站后我闪进了条通的一家烧鸟店。当时台北市的专门烧鸟店还没有很多,大多是居酒屋里的烧鸟。一向喜爱烧鸟这样日本食物。专门烧鸟店的品项齐全,从常见的翅、腿、颈到稀少的鸡生蠔、横隔膜应有尽有。但可惜的是,当晚没有提灯这个选项。店内乾净雅致,东京高级烧鸟店的派头。师傅熟练地将鸡串在炭火上不断翻烤,丰富的油脂滴在炭火上引起的浓烟阵阵,十分引人。过足了烧鸟癮,走出店外时已过八点。入秋的晚风凉爽舒适。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动身返回住处等待明日的到来。

如果当天有重大事件,我基本上会在闹鐘响的前一到两分鐘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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