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太阳落回地平线的时间要相较于南方要早一些。望着天,我不禁联想到一对母子的对话内容:
“天是什么颜色?”
“白色。”
“那它为什么变黑了?”
“玩泥巴了。”
“我不信。”
满脸泥土的孩子把他所有的怨恨都放进眼睛里,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妈妈。
妈妈没有看他,她试图以这种方式来摧毁一个孩子用泥巴建造一个城堡的梦想。
文也渊扎着高马尾,在夕阳的余晖下,她的影子变成一个高大的巨人。
韩语柒:“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写诗。”
文也渊:“写诗是一件好事,但是看他们写的诗可不是一件好事。”
吴时:“起码有几很不错。”
韩语柒:“那个‘?烺’是几班的呀?”
吴时:“2o1班的。”
文也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信不信我捶你!”韩语柒的眼睛里藏着一把刀,那把刀随时都可能落在文也渊身上,文也渊浑身一颤,只好作罢。
吴时对女孩子打架的情景又幻想了一遍,他突然开口说:“薛天骐写的也可以。”
“似诗非诗,只有押韵罢了,有什么好的?”文也渊不满地摇头。
“嗯……”韩语柒酝酿许久,终于说出一句话:“什么是诗?”
文也渊毫不犹豫地回答:“咱们社团要写现代诗,现代诗最起码要凝练、雅致,不能像文章一样长篇大论,也不能像屎尿诗一样俗不可耐。”
吴时反问文也渊:“薛天骐写的诗虽然没有亮点,但起码符合你说的凝练和雅致的要求。”
文也渊沉默不语,甩着自己的高马尾摇摇晃晃地走在最前头。
韩语柒追上文也渊,挽着她的胳膊说。“让他进来吧,以后起码多个帮手。”
文也渊见两人执意要把薛天骐留下来,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夕阳熏黑了云朵,也不知道碳烤的棉花糖到底是什么味道。
自从回到教室,吴时就见到韩语柒在奋笔疾书,格外认真。
吴时不知道韩语柒在写什么,但是我们知道。她正在写一封信,信是给?烺的,内容大致是这样:
我很喜欢你写的诗,我认为你写的诗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唯美而忧郁,最后一句更是无与伦比。我很希望和你交个朋友,以后我们可以讨论诗歌创作。我也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秋云社,一起把现代诗推广下去。
写完信的韩语柒可犯了难。
“我要怎么把这封信送去呢?”
韩语柒想亲自送,她觉得这样比较真诚,还可以见上?烺一面。但羞怯的性格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她找到吴时,把信塞给了他,并交代:
“把这张纸送给?烺——这是邀请函,邀请他加入我们。”
韩语柒把信交给吴时后转身就走了。
吴时仔细打量着这张纸,心想:“要不要把它拆开看看呢?万一是情书呢?”
最后,吴时抵住了诱惑,趁着课间老老实实把信送了过去。
韩语柒看着气喘吁吁的吴时问道:“你看到他了吗?”
“没有。”
“笨。”
自此,薛天骐和一个笔名叫“?烺”的学生成功加入秋云社。
作者评论:写诗成为风尚是一件好事,你可以把原因说成学生素养的提高和志趣的不凡,但是,真正读诗写诗的人又有几个呢?假如毫无理由地让人去读诗写诗,几乎所有人都会拒绝。如果我告诉你不读诗写诗的人都是庸俗之辈,那么很多人会为了摘掉“俗人”的标签而参与其中。这难道不正如富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选择买名牌包包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