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也见自己说了这么多陆夏川都没有抬头。于是向前挪了挪,贴着桌子边缘,探头看他的文件,摸他的手:“将军工作好认真啊,属下应该向将军学习。”
“是该学习。”陆夏川快速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收起文件,指了指门外,“你办公的地方在前院,办公楼三楼,电梯左拐第一间。”
“太远了!”祁也摇头,“作为副将,保护将军是我的职责,我要寸步不离,时刻守护在将军身边。”
他顿了顿,伸手指向门外站着的余承,继续道:“以防这种居心不良的小人伤害将军。”
余承抬眼,见他指着自己,冷声讥讽道:“祁副将做什么自己骂自己。”
“你骂我?”祁也双唇紧抿,好像有些委屈,开始向陆夏川告状,“将军,他骂我,他在嫉妒我。”
身高一米九的alpha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与他周身的气场格外违和。
余承看不上他这恶心人的模样,上前了几步刚要开口,便听一直沉默的陆夏川大声呵斥道:“出去!”
明知道陆夏川是在说自己,祁也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抬起下巴对余承道:“说你呢,滚出去。”
说完,不论他滚不滚,祁也顺手就把人推出去,然后关上门上锁。他动作迅速,余承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门在眼前关上。
砰的一声,本就陈旧的木门发出巨响,末了还抖上一抖。
被关在门外的余承看不见房间内的景象,他慌张地拍门:“将军!将军小心。”
“小心什么小心?”
房门落锁后,祁也回到陆夏川身边,一面与门外的余承对骂,一面轻拍陆夏川的肩膀,安慰道:“属下已经把那个小人赶出去了,将军安心办公。”
“混蛋,祁也你出来,有本事跟我打,欺负将军算什么本事!”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余承唯恐祁也和从前一样,在房间内欺辱将军。脑海中已经浮现将军潮红的面庞和哭泣的模样,他心里面既嫉妒又慌张,将木门敲得砰砰作响。
这经历过时间考验的木门质量也是好,怎么打、怎么捶都只是抖动着颤颤巍巍的身躯,却不见任何破裂损坏。
房间内,陆夏川已经无心工作。他两手扶在轮椅上,紧紧握住,往后退了退:“祁也,别太过分。”
“别紧张,我真的是来工作的。”祁也坐在他对面,笑着胡说八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将来有一天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最好能得到军衔。”
陆夏川:“……”
祁也继续道:“你别不相信,这真是我的梦想。”
祁也还在胡诌,尽管陆夏川不理他,他也是不肯住嘴,一句接着一句说得开心。
房门外,余承已经停止敲门。低头看着智脑上将军发来的消息:【书房的钥匙在我房间。】
余承跑去将军的房间,拿了钥匙立即下楼,迅速打开门,上前几步揪住祁也的领子,二话不说便一拳打了上去。
祁也侧过脸,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
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立刻还手,反而眼神恳切地看向陆夏川,像是在寻求一个公道。
实则暗暗威胁:“陛下颁布旨意时说的明确,要陆将军负责我的安危,可是……”
祁也突然抬腿踢在余承腹部,将人踹出很远的距离,然后继续道:“将军的助理不欢迎我,骂我就算了,竟然还动手打人。属下没有办法,只能略施小戒,替将军整治一下将军府的不良风气。”
他那一脚踢在余承的胃部。惯性之下,余承跪倒在地,捂住胃部,眼前一阵模糊。
祁也已经从椅子上站起。
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余承。平生,除了陆夏川,还没人敢往他脸上招呼。
余承胆子挺大啊,竟然直直朝他脸上打了一拳。
祁也冷笑着朝余承逼近,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将人彻底踹翻在地。
眼看他的脚要踩在余承脸上,却见陆夏川突然拦在身前。
祁也赶忙收住动作,这才没有误伤了陆夏川。
他站在陆夏川面前,低头看他,不悦道:“陆夏川,他打我了。”
明明是余承先打的自己,陆夏川却偏袒他。不让自己继续还手,祁也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和委屈,开口说:“你喜欢他,却讨厌我。”
“他打你一拳,你踹他一脚,公平。”陆夏川面无表情,转头对躺在地上的余承道,“还不快爬起来,出去等我,准备好飞行器,一个小时后出发。”
余承走后,房间内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一个抬头一脸平静,一个低头满脸委屈,两个人谁也不肯开口。一时间气氛格外地尴尬。
过了许久,祁也忍不住了,认输一般,气愤道:“你真厉害,总有法子折磨我。陆夏川,你要向我道歉。”
“对不起,我替属下向你道歉。”陆夏川极其敷衍,慢悠悠开口,“没别的事,我先离开了。”
见他要离开,祁也赶忙伸手抓住他的轮椅,将人往自己这边拖了拖,迟疑道:“你让他准备飞行器,打算去哪?”
市区内禁止飞行器通行,陆夏川的目的地一定不近。他又要抛下自己,和余承一起跑到哪里。
祁也拦住他,见他不说话,便又搬出了木克斯的旨意。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的副将,有权知道你的行程。”
身后的人很烦、很讨厌。
陆夏川皱眉,把文件甩了过去:“自己看,一个小时后出发。”
祁也接过文件。
白纸黑字,上面还带有陆夏川的签名。笔墨还未干透,好像是陆夏川刚刚签字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