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还不是被自己压的抬不了头。
“各位大人,奴婢虽是厨娘但四师兄已经为奴婢向夫子求了情,允许奴婢跟着五位师兄一起在国子监读书。
今日的确是三师兄和颜缨师姐拉扯间弄坏了手钏,但那皆是无心之失。
三师兄只是心疼奴婢出身贫寒,没带过那么好的手钏,不想颜缨师姐用这样的东西刺痛奴婢的眼。三师兄在上手拉扯之前几次三番请求颜缨师姐取下手钏,皆被颜缨师姐拒绝。此事另外四位师兄可以作证。
师兄们都认为颜缨师姐不应该在课堂上带如此反复贵重的手钏,只是多次言语规劝不得三师兄才会动手。
还请各位大人明察,饶了三师兄和几位师兄。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见识浅薄,一看那手钏便心生羡慕多看了几眼。”
“荒唐!你一个厨娘怎敢在国子监里读书?”叶丞相始终把国子监当做朝廷培养天之骄子的地方。
颜缨能进来一方面是因为她是颜震天的掌上明珠,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真的有才学。
眼前的厨娘有什么?
凭什么和自己的儿子同堂?
叶清玄刚想辩驳,叶丞相一脚将刚刚摔碎的玉牌大力踢过去撞在他的手背上,仅剩的那点骨气瞬间消散。
彻底失去精气神的叶清玄垂着头呆呆的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玉牌,像是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优秀盔甲骤然坍塌。
江俞柳倒是想维护,耳畔突然想起颜缨的那一句,“敢问几位师兄谁娶程岁为妻?”
傅景越和霍榕就更不敢了。
“叶伯伯,程岁只是一个奴婢,您…”
楚大勇猛的抬腿,一脚踹向楚意秋的胸口让他再次跪倒在地,哀嚎不止。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把嘴闭上!”
“呵呵…”楚震天突然笑了起来。
“你是我送来国子监专程照顾缨缨饭食的厨娘程岁,对吧?”
程岁浑身一抖,刚刚鼓起的勇气在瞬间抽离,冷汗顺着脊背细细密密的爬出来。
“不是吗?”颜震天动了动手腕。“缨缨,你自由体弱,我和你娘在家担心不已,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他给你找了个调理身体的厨娘,难不成没送进来?”
颜缨从颜震天身后走出,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
“爹,是女儿无能。您和娘送来的厨娘女儿使唤不动。程岁刚进来没多久四师兄就为她在夫子面前求了情。这几个月女儿都是吃着不知道哪位厨子做的清汤寡水,女儿担心写信告知会让爹娘伤心,所以一直没敢说。
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爹爹要怪就怪女儿吧。”
装柔弱吗?
谁不会呢?
颜缨比程岁的戏做的更足。
她以头抢地,俯身长跪。
颜震天将颜缨扶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是为父和你娘的错,这些年只教会了你如何做一个端庄的女儿家,却忘了告诉女儿家的脸面有多重要。”
颜缨被扶起来,狐疑的看着眼前突然变得颓然的爹爹,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