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野猪拴好,放在树枝顶上。”
栓子连爬带滚,从来没这么利索过。
地上哀嚎的二庆,抱着汩汩冒血的大腿。
背上插柴刀的浩子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恶狠狠的看着举着枪的灯芯。
“咋不顾涌了?像个蛆一样。
没两把刷子就想从我嘴里夺食儿?
惹我的人,坟头草长得都比你高。”
灯芯一脚踹在浩子脸上,鼻梁子直接断了。
这回倒是硬气,一声不吭了。
忙活好的栓子又乖巧地跪在地上。
灯芯枪口纹丝不动,红唇一开一合。
“枪留下,自己记着地方。
人赶紧滚。”
栓子慌忙爬起,从浩子,二庆身上摘了枪,把三人的枪拢在一起,找了个树根埋了起来。
又架着满脸是血的浩子,扶着单腿跳的二庆急匆匆地离开,回头都不敢。
一直等他们都走了好远,灯芯才慢慢放下枪,枪里的子弹刚好用完,幸好没被发现。
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得多费点劲儿。
绳子被贴心地系了扣,正好套在身上。
灯芯匆匆下山。
不知道刚才的老虎走远了没,可别闻着味儿又撩回来。
一路警惕,风吹草动都让她精神紧绷,她已经没有再和老虎打一场的体力。
拉栓的枪被她捏在手上,拖着巨大的野猪在林子里穿行不停。
等回到家天色渐暗,靠山屯炊烟袅袅。
拖着硕大野猪的灯芯,刚好碰上了老拐。
“哟,灯芯,长本事了,整着野猪了?”
老拐一脸艳羡的表情,毕竟这年月能吃上肉的只有猎户,而靠山屯没有猎户。
“馋肉了,打一头尝尝鲜。”
早就听说桂芝一家现在能还上钱了,但是还真没见她家大丫头打个啥回来。
这头一次瞅着就是几百斤的大野猪,着实让人吃惊。
“桂芝最近是不是吃胖了,你这一天肉管饱的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
“那你来瞅瞅桂芝胖没胖,你家那母老虎最近不收拾你了?”
大拐嘴上叭叭说,一到真章就瘪犊子。
“灯芯,你以前可不这样式儿的。”
“你说到正地方就秃噜扣,来不来?”
大拐灰溜溜拢起棉袄鸟悄走。
灯芯撇撇嘴。
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