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拼命地给赵寅礼使眼色,让他快点让萧清起身,她还跪着呢。
赵寅礼抿嘴微笑,看着地上的萧清:“郡主先起身!”
“多谢皇上!”萧清站起来。
“不知郡主深夜来找于大人是否是商议婚事?这么晚了,虽然郡主嫁过人,不顾虑繁文缛节,但总要避避嫌,于家需要这些礼节撑着,你再想见于大人总要等到白天了,不然被人瞧去,少不了流言飞语,伤了于家和萧家!”赵寅礼似嗔似怒的道。
萧清一脸委屈,她什么时候来看于修承,她什么时候相见于修承了?
“皇上,臣女不是……”
“行了,你不用说了,你和于大人的事,于大人跟朕说了,朕知道你顾虑你身份太过卑微,怕配不上于大人,这个你放心,朕答应了于大人,只要贺敬证据确凿,朕便还你们家清白!”
听到清白,萧清倏然抬起头,比起其他,平宁郡王府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这才是他们家一直抬不起头的地方。
她看着皇上,又看向于修承,是感动和感激,她不知道要怎么谢于修承,总之,我想倾尽她所有助他达成所愿。
“怎么了,郡主?”赵寅礼笑着问:“怎么还不谢恩?难道你不想为你家洗清反贼?”
萧清对赵寅礼没有多少谢意,当初是他听信谗言,抓捕她和他爹,如今说这些话,不觉得问心有愧,但明面上她却不会表现出来。
她余光瞥见于修承,但见他拼命的给她使眼色,他是有多怕她冲动之下会把怨气爆发出来。
“多谢皇上厚恩,多谢于大人不辞辛苦,替萧家洗清冤屈!”萧清垂眉禀道。
她不会傻到有好日子不想过,去争那一口气!
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历史,她读的很多。
那边于修承似乎轻叹了口气。
“不必谢!”于修承颇为一本正经的道:“对了,你这么晚找我所为何事?”
萧清见他说完话,不住地给她使眼色,就算没事,萧清也知道该怎么说。
她绝不可能说,萧碧恒接回家,她故意出来给两人独处的机会,这样无形中在责怪皇上。
“是有点事,想着你快走了,多想跟你说说话……”说完她故意低下头去,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表情。
赵寅礼耻笑道:“行了,朕就不在这儿充当屏风了,宫中还有许多事,你们两个说说话吧,最好找个日子,把亲事尽快办下来于修承,你瞧人家郡主着急的,深更半夜来看你!”
于修承躬身相送:“皇上说的是,一切听从皇上的意思!”
撤走
赵寅礼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离了片刻,笑意浓浓的低头在于修承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然后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萧清忙躬身送着,虽然不知两人刚说了什么话,但听着似乎跟她有关。
赵寅礼走了一会儿,于修承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萧清。
“这么晚了,在街上晃什么?快跟我进来!”于修承说完不给萧清拒绝的机会,转身便往府里走去。
萧清刚张嘴说太晚了,她要回去了,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两个护卫。
“郡主,皇上临走时吩咐,这么晚了,他不放心你自个回去,让小人们送你入相府!”护卫两面夹击堵住了萧清的退路。
走入府里的于修承嘴角翘起,余光斜看了眼身后,见到萧清局促又无奈的样子,他大步向前。
“不用,等会于大人会着人送我回去,你们回去复命!”萧清道。
只是两个护卫只会听从赵寅礼的话,一直做着请的手势,强逼着萧清去相府。
品竹拉着萧清的手,这个时候不能跟皇上硬着来:“郡主想想郡王和公主,咱们不能惹怒皇上……”
不能惹怒皇上,她就要背上骂名了,她还没嫁给于修承,就深更半夜的跑到他家里,这不仅对她和她家人的名声造成威胁,就连相府的名声也会被连累,她决不能入相府。
“若是郡主担心今晚的事会有人知道,这个大可放心,今晚发生在相府的事,绝没有人知道,郡主可移步相府里!”一旁的护卫似乎看出她的心事,劝慰着说。
萧清迟疑着仍是不肯往前走。
“郡主,再在门口站着,不乏有人走过来看见,到时旁人知不知道就不一定了。”护卫又说。
萧清轻叹一声,提襟走入相府。
一刻钟后,萧清再次出现在于修承面前。
于修承将倒好的一杯酒放在她面前:“这酒不烈,喝起来绵柔又清醇,挺适合你的,尝尝看。”
“我不喝你的酒!深更半夜的,让我来你府上,又喝酒,又孤男寡女的,我要防着些。”萧清凶凶的道。
她怎么觉得这是皇上跟他玩的把戏呢,让她入府,肯定是于修承故意使坏。
于修承不气反笑着:“不喝拉到,我自个喝,你坐下随便吃点!”
“于修承,我能回府吗?我们两个身份这么晚坐在一起,怕是会被人说死!”萧清沉着脸道。
于修承啧啧嘴,品了口酒,“这壶酒可是为皇上准备的,皇上没喝,到时便宜你我了!”
他说着话,斜眼看向萧清,笑着劝道:“你也不想想,你走来这一路为什么没人,你走到相府碰到皇上,就该明白了,人家既然放你走这条路,就没打算让你离开,你想立马走,至少要等到明日卯时!所以啊,这夜漫长,你我两人被困在这儿府上,不对月饮酒,不畅谈趣事,作何事打发时辰?”
“卯时?”萧清听着他的话觉察出瞄头,果然皇上所在之处,方圆几里别想一只蚊子飞过去:“这么说我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