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家,收拾自己的东西。
衣服、用品,以及所有我死皮赖脸求来的情侣款的另一半。
很多年前他追在姐姐身后,偷偷换上和她相似的衣服。
若是有天身上的饰品和姐姐的撞了颜色,
他会开心一整天。
可对我,他总是斥责地说:幼稚。
我偏执却也荒诞地想:
他爱姐姐爱得这么明显,为什么我还要嫁给他?
为什么还会纵容他对我的伤害,不撞南墙不回头地陪了他六年?
我清楚地知道,因为爱。
六年前,姐姐离家出走。
宋家急需联姻,维持商业上的稳定。
母亲气定神闲地逛着,为我挑选最合适的买家。
纪庭深在众多丑恶的嘴脸里举了手。
他说:我娶。
没有人会不爱上从天而降的英雄。
我也一样。
所以,我明知前方是深渊,依旧牵住了他的手。
我想:是替身也没关系。
我爱他,就够了。
即便早对离开做好了准备,可抱着收拾好的东西,
我还是难以自控地落下泪来。
我分不清究竟是对纪庭深还有残存的爱,
还是对自己这些年蹉跎等待的心疼。
唯恐别人看到我的脆弱。
我推开一旁的门,躲了进去。
竟是纪庭深的书房。
干净整洁的书桌上,放着他的日记本。
理智告诉我不要打开。
可在感性的趋势下,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我想看看,一颗捂了六年都没捂热的心,会装着什么心事。
我翻开日记。
每一张每一页,字字句句,都写满了他对姐姐的爱。
我像是主动凌迟的犯人,手在颤抖,心在滴血。
直到最后一页。
纪庭深的字跃然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