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越庄主请来了县里一位名角,想邀您一起去听戏。”随从前来禀报。
是的,越青君虽然将治病之事全部交给了手下之人,但他本人却并未出城回山,而是一直留在了城里。
给出的理由竟也像那么回事,“虽然看不出来,但要是我已经染了病,回去带给其他人就不好了,不如留下来等到疫病彻底根除。”
宁悬明对此没什么想说的,什么你们每日预防,很难传染,什么你们都有了治疗的法子,就算病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大事,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既然越青君想留在城里,他也不去拆穿。
只是此人留在城里还不够,竟还时常来打扰宁悬明。
但越青君显然也十分有眼力见,并不会在宁悬明忙碌时打扰,通常挑的都是用膳时,或者宁悬明难得有空休息时。
比如现在。
天知道他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宁悬明默默扶额,“就说我太累,已经睡下了。”
“是,属下这就去!”随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走起路来都十分有气势,仿佛不是去通知的,而是去示威的。
大人一心为公,根本不会分心思在旁的事上,可他们却看得清楚,那姓越的贼子分明对大人心怀不轨,可大人已经有殿下了,才不会多看这贼子一眼,一切不过是贼子的痴心妄想罢了。
听完随从言语带刺的回复,越青君心中笑而不语。
“我与你家大人之间的事,与你有何关系?这般义愤填膺,难不成,你心中恋慕你家大人?”
随从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气极之时,却也记得不好对外暴露宁悬明与卫无瑕之间的关系,只在心中暗道:果然此人就是对大人有所图谋,心怀不轨!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提醒大人。
见随从匆匆离开,越青君摇了摇头,看来下次还是得给悬明选更沉稳些的人。
当时固然想着此人在原著中便是在宁悬明身边做过文书,双方应当合得来,却忽略了对方也是在经历过多年沉浮后,才变得沉稳妥帖,眼下还远远不够。
“庄主,那我还唱吗?”那位已经画好妆容的名角走来询问。
越青君抬眸一笑:“唱,为何不唱?不唱岂不是辜负了今日难得画好的脸?”
闻言,那位名角也并未耽搁,对着越青君盈盈一拜,转身上台,随着乐声响起,开始唱了起来。
越青君站在台下,望着台上表演,渐渐阖眼,也不知是睡是醒。
另一边,随从回到宁悬明身边,将刚才的事说给宁悬明听,并信誓旦旦道:“此人巧舌如簧,花言巧语,大人可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宁悬明扶额。
他没想到自己要处理正事之余,还要面对眼前这样的荒唐事。
“越庄主性情乖张,言行皆有过分夸张之处,那不过是逗逗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初次见面时,宁悬明就领教过此人不着调的性子,因而即便之后对方言行皆有冒犯,宁悬明也并未放在心上。
世上有无瑕那般举止有礼的君子,便有越青君这样言行轻佻的痞子。
不说他已有无瑕,根本不会在意,便是没有,他也不会当真,对于这种人,当真的才是笑话。
随从言辞凿凿:“属下将他当做倾慕大人之人,他也并未反驳。”
“可他也没承认不是吗。”宁悬明扫他一眼,“在京城府中,无瑕也是这样教你肆意揣测他人,擅自给人定罪的吗?”
此言一出,随从当即心头一凛,低头认错:“属下知错,是属下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