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非:「的確奇怪。除非他沒上過戶口,沒有身份證,沒坐過輕軌和飛機,否則一定不會查不到。」說到這,他頓了頓,「還有種可能,他的信息被動過手腳。但能黑進這個系統的,恐怕非一般人物。」
說白了,不光是技術問題,而是若拿不到某些密鑰,累死也不可能突破鯨城最完備的政府系統。
魏局沉思片刻。
魏局:「他手機呢?」
「現場沒找到。」張非回過神,「這也是比較奇怪的一點,據現場調查的情況顯示,沒有發現他的任何個人信息和相關物品,看起來太刻意了。」
像是刻意、但十分拙劣的嫁禍,卻處處透漏著別有用意的古怪。
魏局:「抓緊查,要儘快確定他的身份。」
張非點頭,他猶豫著,低聲開口:「還有,陳是說在現場也沒有找到被害人的手機。」
一直沉默的沈熹微突然出聲詢問,她的聲音有些暗啞滯澀。
「我去現場的路上給他打了很多電話,當時電話沒有關機,只是沒人接,能查到手機定位嗎?」
張非推了推眼鏡:「微姐你再試著打一遍。」
沈熹微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她按下擴音鍵,對面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沈熹微皺眉:「已經打不通了。」
張非瞭然,「可以試著定位關機前的位置,我去安排。」
就在此時,單面鏡對面的審訊室里,陳是拿出了案發現場的幾張照片,遞到景黎面前。
景黎的表情在短暫的木訥後,忽然起了變化。
沈熹微抬眼的瞬間,恰好將這一幕收入眼中,她趕緊湊近玻璃。
「等等!他在說什麼?」
魏局立刻打開了監聽的揚聲器。
審訊室里,陳是覺得乾巴巴耗在這兒毫無意義,他忽然想起自己帶來的資料里,正好有案發現場的照片。
他觀摩著景黎的狀態,思索了片刻後,便做下決定。
而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此時的景黎,瞠目緊盯著陳是手裡的照片,正是沈臨淵屍體上有黑蓮文身那一張。
景黎突然面露驚恐,渾身顫抖著。
景黎:「我……我想起……我好像殺了人!」
眾人震驚。
觀察室那頭,沈熹微心中一緊,雙目灼灼審視著他。
第6章論每個狗血故事裡的美強慘
景黎:「我、我殺了人。。。。。。好多好多。。。。。。」
他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眼底的彷徨和驚懼交織著,忍不住發著抖,表情似泣非泣。
陳是目光微斂,一改之前的做戲樣子,恢復了精明老練,「不要緊張,你的記憶還處於混亂狀態,那些人不一定就是你殺的,慢慢來,將你想到的事,畫面也好,一點點描述給我。」他將聲音放低,醇厚而穩重的感覺讓此刻的景黎忽然產生救命草般的信任。
實際上,陳是這番話,若真是裝瘋賣傻的變態殺手,是絕對不會上套的,還描述給他,真當人是嗑藥嗑暈了的傻x?
但景黎不一樣,一方面,陳是通過觀察與對話,確實覺得這小子不像什麼殘忍的變態,再者,文靖給出的驗血結果也證實了他此刻體內的藥劑量,是人都無法保持理智,更別說裝瘋賣傻的演戲了。
景黎看著可靠的陳是,原本就有些天然呆的他,在迷幻劑的作用下,此刻莫名像只終於找到主人的奶狗,雙眼淚汪汪地瞅著陳是,再也不覺得對方兇巴巴可怕了。
陳是脊背一麻,眼皮一跳,他不安地朝單向玻璃轉了轉。
那層液晶薄膜的對面,張非挑了挑眉,銀邊鏡閃過意味不明的一道光。
景黎吸了吸鼻子,「我、我記得,我要去一個郵箱裡面,拿。。。拿一封信?」他仔細地回想著,「不是,不是信,那裡面是。。。任務卡,對,是任務卡,卡片上有目標人物的名字和地址。。。。。。。。」
景黎的腦海中閃過碎片畫面,在街上,公園裡,河邊,吵鬧的菜市場,昏暗的小巷,自己正在遠遠地跟蹤著誰。。。。。。
「目標,唔。。。。。。在這之前組織會在那人的手機里植入一個app,裡面是一朵黑色蓮花作為他們的死亡預告。。。。。。對,然後我負責除掉他們,就是、趁他們不注意,然後一下子——然後,app會消失。。。。。。蓮花不見了,沒有證據。。。。。。」
他記得,在某個昏暗的巷子裡,一個男人正抽菸,他突然從後面勒住了對方的脖子,他的表情,很是猙獰。。。t?。。。
還有,在早市的後巷,一個男人正在搬動一車菜,他不知道從哪裡沖了出去,從背後猛地推了那人一把,正好被路過運輸的大卡車撞到;
橋洞裡,光線昏暗,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騎在上面的人影掏出匕,用力刺下,另一隻手捂住了被害人的嘴,反覆幾次。。。。。。騎在上面的兇手露出面容,是他,原來是他自己。。。。。。他從橋洞裡出來,把匕扔進了河裡,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噴漆罐——
「最後,還要做一個記號,告訴老大我們的行動成功了。。。。。。」
記憶中的他,拿著黑色油漆和雕花擋板,噴塗許多個蓮花標誌。
審訊室中的錄音指示燈一直亮著,景黎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大口喘著氣,眼底的恐懼越發濃烈。
聽完他的『回憶』敘述,陳是反而落實了心底的某種猜測,環臂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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