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从鹤老爷子的车库里开出来一辆法拉利,这辆车肯定不是给老人家开的,是他买下来暂存在车库里的。
鹤爵朝沈妙妙侧了一下头,“有没有胆量跟我飚一圈?”
沈妙妙对他家宴上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心底里暗自给亲爹安上一个葛朗台的美名。
“这大黑夜的,”沈妙妙双臂环胸,“鹤先生的岁数也不年轻了,走夜路能看清方向吗?”
“那算了。”鹤爵轰了一下油门,眨眼窜出去几十米,喂了沈妙妙一嘴的车尾气。
沈妙妙气得原地冒烟,连声打了好几个喷嚏,法拉利在远处转了个弯,居然又从身后的方向钻了出来。
鹤爵依旧潇洒地打开车窗,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一脸挑衅道,“我这车是全球特制的,没有倒车档。”
言下之意是,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沈妙妙拉开车门大胆地坐了进去,还将安全带捆得紧紧的,大声宣告,“我是嫌弃你这车真丑,基佬紫,太俗气了。”
鹤爵噗嗤一笑,“我确实不是基佬,只是我爱的恰好是你爸爸而已。”
根本连“坐稳”两个字都没提,一脚油门轰到2oo迈,如同奔驰的骏马一般一纵千里。
鹤老爷子家附近有一座公路盘桓的废弃路段,之前执意买下的是宅子附近的土地作为不动产,没想到这段九曲十八弯的旧路成了鹤爵的游戏场。
沈妙妙这辈子还真没感受过,人在3oo迈的度中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仿佛风景已经不再是关注的重点,与呼啸而过的狂风一般,拉长成乌黑亮的线。
五感六神全部关注在心脏的律动和血管的流上,以及脚底逐渐产生腾飞的错觉。
十几分钟后,鹤爵的车子紧急刹车,以一个完美漂移的滑动,将跑车停靠在公路的尽头,不远处便是断崖,十分凶险。
随着车轮胎与地面砾石的摩擦声暴起,连同沈妙妙的心脏一起在半空做了个抛物弧线,狠狠得撞击在肋骨,又反弹胸腔内。
“哇哦~”
小姑娘总觉的自己假如再多坐几分钟,一定会呕吐得天旋地转。
索性还好。
她还能快地打开车窗,将泛凉的夜风灌进来,吹散满头汗涔涔的汗珠。
鹤爵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果然老了,居然比去年慢了三分钟。”
其实最主要,他这辆车的极限度是35o迈,毕竟女儿宝贝一并坐在车里,还是在脚踩油门的时候,松了一点劲儿。
沈妙妙却像是故意戳他痛点,直接称赞道,“鹤先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宝刀未老嘛!”
嗯。
鹤爵气笑,“我才三十几岁,还没到四十,不要总是把我跟五六十岁的看齐。”
沈妙妙才不管他接受不受,趴在车窗朝外看去,鹤爵认真打量女儿的背影,偶然一瞥,看见沈妙妙露出的雪白脖颈间,一条白金细链子闪闪烁烁,自然光下宛如亮的银线。
鹤爵并不抽烟,不过这时他倒挺想抽一口的,“你今天这声爷爷叫得挺快,不知我这声爸爸什么时候能听到?”
沈妙妙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要长篇大论了,不由淡淡道,“我从小只有一个爸爸,我只叫他爸爸。”
鹤爵并不是一个遇见困难会率先放弃的人,前一句不过是随口问问,反正女儿不肯叫他爸爸,他可以继续多等几十年。
迟早的事情。
他就是想逗逗女儿,让对方开口说话,一直沉默不理人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法谈。
鹤爵道,“经纬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