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棠闭了闭眼,又睁开,眼里的寒意又冷了几分,“我根本就没有碰到傅凝雪,你眼睛瞎了吗?”
傅凝雪为了陷害她,竟不惜伤了自己。
这样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很多次了,简直防不胜防。
傅恒鸣蹙眉,“我亲眼看到你推了雪儿,你竟然还在这里狡辩!”
傅念棠讥讽,“眼睛瞎了,可以挖掉。”
傅恒鸣闻言,火气噌噌噌往上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
傅恒鸣扶着傅凝雪到一旁坐下,命人取来药枕和剪刀,指着那个药枕,冷冷道:“傅念棠,你还记得这个药枕吧?”
傅念棠扭头看去,看到了她亲手做的药枕,忍不住讥讽一笑。
这是她刚回傅家时,知道傅恒鸣压力大,夜里常常失眠,亲手为他做的药枕。
一针一线,还有里面的药材,皆是她亲手所制。
傅念棠淡淡道:“记得。”
傅恒鸣冷笑了一声,“傅念棠,我曾经把你当成妹妹,用心呵护你,把你送的药枕当成宝贝一般,你却屡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还敢顶撞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着,傅恒鸣拿起剪刀,三两下便把药枕剪了!
“哗啦——”
里面的药材掉了一地!
染上了灰尘,脏了。
傅恒鸣把手中破布,丢在傅念棠身上,冷声道:“这药枕,不要也罢!”
破布砸中傅念棠。
傅念棠睫毛轻颤,旋即,缓缓笑了,声音很轻,“剪了也好,挺好的。”
看着眼前愤怒得随时能暴起的傅恒鸣,傅念棠忽然想起,她刚回到远安伯府那天——
傅恒鸣站在门口,笑容宠溺,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妹妹,你这些年受苦了,如今回来就好,我会一辈子护着你,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欢喜和兴奋,仿若她是珍稀的宝贝。
她把他的话当了真,记在心里,努力对傅恒鸣好。
他生病,她尽心医治他;他压力大吃不下饭,她便亲自下厨做一些可口的饭菜;他失眠,她跑遍京城,寻找药材,亲手做了一个药枕……
可后来,曾经说要护着她的人,却总是欺负她,指责她,从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渐渐心灰意冷。
如今,她已嫁入武宁侯府,傅恒鸣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傅恒鸣抬眸,瞧见傅念棠眼底的讥讽,忍不住蹙眉,“你会医术是件好事,但你千万不要学济世堂那些女童,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傅念棠缓缓攥紧了手,淡声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一次性说完,我还要回侯府侍奉婆母。”
傅恒鸣简直迂腐,愚昧不堪,顽固不化。
她以前竟然把这样的人当成大哥,可笑之极。
“你竟敢拿侯府来压我?”傅恒鸣的脸色更黑了,“你一个死了夫君的寡妇,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你真能安稳在侯府生活吗?”
“我告诉你,若你想安稳过日子,你就必须听话懂事,别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