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跟他对视片刻,看得延右卿一愣,“真的?”
秦渊没打,负手下了台阶。
漆黑的冬夜像是看不见尽头,宫城上开始放起了烟火,这是旧年,这是新年。
沈枭垚站在绛云宫的院子里远远地望向烟火的方向,几个侍女全都跑了出来,三个侍女按照沈枭垚的吩咐给下人们发了赏钱又喜气洋洋的来给沈枭垚道贺。
“公主是头一年在宫里过年,可还习惯?”
沈枭垚想起前世,每一个新年的夜里她都和秦渊在一起,可是每一个新年的夜里她都在想念远在西亳的沈九娘。
现在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她很想沈九娘,那时候有青雀陪着她,现在她只有一个人了。
“公主?”金蕊又唤了她一声。
沈枭垚回过神道:“你们都出去看烟火吧,过年了,宫里会连放两日的烟火,你们也去热闹热闹,宴会太吵了,我想清静会。”
她说着转身进了屋又将门关上。
屋里的陈列还是青雀在时的样子,沈枭垚在美人榻上坐下,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该怎么告诉沈九娘自己没有保护好青雀。
她留在御都没有回西亳,是对她来说,沈九娘太重要了,她害怕沈九娘怪她,害怕沈九娘也不要她了。
她将脸埋在臂弯里,伏趴在美人榻上。
一片沉寂间,门扉清响,她以为是金蕊她们,便道:“出去。”
来人没有说话,她刚要抬头被拉起来抱入一个温暖的臂弯。
是秦渊,沈枭垚忽然想起,前世,也是这个夜晚,也是这张美人榻上,她和秦渊。
秦渊的拥抱似乎要将她揉搓进骨血里,沈枭垚触摸他温热的脖颈。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跟前世一样,可青雀和苏凛却死了?
是她试图避开前世轨迹的惩罚吧,否则她回宫后为什么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呢?
那她能够杀死费槐吗?
她的问题太多,思绪太混乱,已经没注意自己有泪滑了下来。
秦渊吻到她面上的泪水僵了一下,稍稍松开了去接她衣襟的手。
沈枭垚却一口咬住秦渊的喉结,带着一种悲怆般混乱的情绪,秦渊重新将她的衣衫褪下。
那华丽又精美的头冠被他解下,在沈枭垚的仰头中摔落在地,两件赤红的衣衫在榻前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沈枭垚疼,但是她并不拒绝这种疼,应该更疼,如果她和青雀必须死一个,早知她便自己回来了。
秦渊掐她如天鹅一般的颈子,似乎想要跟她说些什么。
沈枭垚终于在颠簸中哽咽出声,叹息一般唤了一声:“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