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面色一白,颤声道:“我与霜儿相依为命,早已把她视为己出,她若有个三长两短……还请二位出手相救。”
她望着魏冉目光略带祈求。
温夫人柔声道:“放心吧,必要时候,我们会出手相救的。”
“那就多谢温夫人,多谢魏世子了。”
云柔忧心忡忡,一顿早膳都是愁眉不展。
卯时三刻,一辆马车载着魏冉、温夫人、云柔等三人驶出王府。
白虎门外。
魏冉和温夫人双双下车前往虎德殿参与朝政。
云柔和车夫留守宫门等候。
魏冉跟在温夫人身后进入虎德殿,顿时引来上百道目光,一些品级低下的官吏,也都对温夫人行礼,无人理会魏冉,他也落得清净。
倒是文武百官中有不少议论之声。
“坊间一直传闻温夫人与闵王一家不和睦,却没想到温夫人能与闵王世子姨甥相认,倒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血浓于水,毕竟是亲戚,温夫人心疼外甥孤身赴京为质也可以理解。”
“他们相认可不是件好事。”
“谁说不是呢,如今局势紧张,温夫人此时与魏世子相认,莫非是选择站位?”
“嘘,慎言,当心祸从口出。”
几名小官吏乖乖闭上了嘴。
随着武公公一声尖锐的‘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早朝正式拉开帷幕。
陈尧端坐龙椅上,气度儒雅随和。
有文官走出班列高呼:“臣有本奏。”
“洛尚书请讲。”
洛尚书朗声道:“陛下,经户部审查,今年各地赋税比往年少了足足三成,只能勉强维持国库开支,经臣调查发现,造成如此局面的原因是,藩王过多导致。”
“先帝当政期间过度封赏,各路封王盘踞封地,税收作假、国税私收严重,私库充盈却连言生活拮据入不敷出,此举着实可恨,臣提议,削藩收地,以正国本。”
此言一出,朝中一片哗然。
大骊的税收制度用严苛来形容也不为过,其中囊括了田税、丁税、工税、商税等。
其中田税、丁税、工税都是针对百姓的税收,从10%——30%不等。
但商税却只有固定的10%。
而藩王享有封地税收权,只需要向朝廷上缴其中一小部分税收即可。
这也导致许多拥有封地的藩王私加赋税、隐瞒人口、谎报税收等恶劣行为的猖獗,这种行为直接影响了朝廷在地方上的税收。
陈尧望向文武百官,声音平淡道:“诸爱卿对此可有异议?”
“陛下,老臣赞同洛尚书的提议,同意削藩。”
一位身穿黑袍,身材高大的老者,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跟温夫人挨着坐在不起眼坐垫上的魏冉微微一愣,凑近温夫人耳边低声道:“婉姨,秦老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位站出来附议的老者,赫然就是靖国公秦山。
魏冉呼出的热气让温夫人耳鬓瘙痒,她不由娇躯微微燥热,面色微红情不自禁抬了抬香肩。
她有些心不在焉:“这老头抽什么风?这时候跳出来支持削藩,这不是明摆着引火烧身?”
秦山的行为让她看不懂。
“陛下,臣也附议。”
说话的是另一位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宛如熊罴的老者。
魏冉一看,似曾相识。
仔细一想,就想到了三公主笄礼上,那个名叫独孤能文的大黑耗子。
一看两人就是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