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谕之,我虽然被关了这么多年,但没被关傻,做戏或是试探,要关还是要放,我都分得清,我只是好奇——”
她仰着头,美目流盼,神色飞扬,明明是纤弱蒲柳,却有刻进骨髓里的灼灼傲气,嗓音清亮悦耳,眼神咄咄逼人:
“老头关我有老头的目的,沉司衍强迫我更有他的盘算,那么你呢,沉谕之,你要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怎么也得弄清楚自己今后的价值,否则越欠越多,你岂不是亏了?”
她的状态真实,情绪真实,话说得也是滴水不漏,不卑不亢。
沉谕之无可指摘,也找不到破绽,只不过那张柔软的小嘴开开合合,说出来的字一个也不中听。
“说一句担心会死么,沉孟吟,”他顶了顶腮,每个字都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
“什么?”他说的有些轻,沉孟吟没听清。
“算了。”
他在期待什么,一个长久戒备的人轻松卸下心防?
语言有时候是最没用的。
他不想浪费口舌再说一遍,勾着她的后脑,直接低头覆唇过去。
在她还企图叽叽喳喳说出更不中心的话前用吻堵住一切,舌尖探入,痴缠着不断侵入,搅弄着津液,吻到她近乎缺氧。
呼吸和心跳几乎同时停滞,沉孟吟惊到忘了眨眼,更忘了推开他。
等两张湿漉漉的唇分开,她的大脑空了,分不出半点体力思考和开口,只剩下大口喘息。
沉谕之依旧捧着她的脸,鼻尖相抵,额头相触,手掌的温热源源不断输送到她心口,用气声喃喃着,“我要什么,你能给什么,答案都在这里。”
这回沉孟吟听清了,垂眸冷笑一声,“那你要的有点多。”
他一个困着她的混蛋,凭什么?
后头这句虽然只敢在心底腹诽,但沉谕之能从她眼底读出来,将她抱得更紧,“既然是混蛋,那要的多也合情合理。”
院子里有几道点燃的烟火星子骤然冲天,擦着夜色窜入浑浊中,炸开一朵朵此起彼伏,灿烂若星云,曼妙点亮夜空,再纷纷坠落。
沉孟吟扭头望向窗外,被那转瞬即逝却又仿若触手可得的美夺走了全部注意力
“好漂亮,”她忍不住惊叹。
沉谕之推开窗,让她能看得更真切。
带着光斑的无人机,在烟火每一次绽开平息后排列变幻出各色祝福字样。
沉谕之本还上火着,看她难得开怀,贴着她的耳廓,嗓音柔得能化成水,从唇一路亲到下巴,“阿吟,新年快乐。”
沉孟吟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钟声敲过零点,已是新的一年。
“怎么,混蛋都不配得到一句新年祝福了?”沉谕之掰过她的脸,手心的温度烧红了她的脸。
“沉谕之。。。。。。新年快乐,”沉孟吟飞快说完,在他唇上潦草蹭了下,又去看漫天的花海。
“还有。。。。。谢谢。。。。。。”
这一句很轻,像片羽毛,划过心尖,也勾起了沉谕之的嘴角,他捏住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未成型的吻。
“老板,沉小姐。。。。。要不要一起放烟。。。。。。”林宽推门的同时,恰好撞见两人在窗前拥吻,最后一个字就这么被吞了回去,挠了挠头,非礼勿视地闭上眼,结巴起来,“对不起。。。。。。老板。”
“好啊,我想试试,很久没放了,”沉孟吟蠢蠢欲动,拽着沉谕之的袖子,半撒娇地求着,“去不去?”
“嗯。”沉谕之抚了下她的额。
沉孟吟急着走,被他拽回来,“外面冷,上去加件厚外套。”
“知道了。”沉孟吟3两步跑开,上了楼,脚步轻快。
沉孟吟走后,林宽试探着问,“老板。。。。。。你们这么快就讲和了?”
他刚才还在担心,老板和沉小姐回来后会继续开战抄家,没想到。。。。。。
“。。。。。。”沉谕之瞥了他一眼,眼神带刀,一个字都懒得回,反而像是要把他剁了,吓得林宽一个哆嗦。
剩下无辜的林宽既搞不清楚状态,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说错了,只能跟在走路带风的沉谕之后头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