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间的茶水差点翻洒在裤腿,季复临放下茶杯,略微粗粝的大手捏怀里娇人的腰肉:“知不知,送上门的一点儿不值钱。”
他操口浓郁的京腔,一股子清润拉腔的散漫。
阮迦耳膜一阵沉寂麻木,痴呆看男人薄薄两片唇,他淡静淡然,拥着她调整好坐姿,好似那话不过是生来高位的他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有那个地位不需要考虑任何人。
是否得到便显得廉价,是否拥有之后就丢弃一旁,他也难逃一夜后的乏腻定律吗。
诚然,从来都不需要他费力气,就有美人上赶子贴他身边邀宠,任君挑选。
她突然要起身:“想自己坐会儿,给您换杯茶,茶凉了。”
季复临手臂收紧,再收紧,将她牢牢锁住在怀,不给她逃离分毫。
他低头,去瞧阮迦,长指攫住她的下巴抬起,轻易窥见美人眼眶湿润,溢了丝般黏稠跌荡,一句话给她弄得慌张破碎。
她低低念吱:“畜生。”
季复临嘴角勾了勾,“说说,哪儿畜生。”
这回,阮迦挺不怕他的:“先生哪都畜生。”
“瞎说什么。”他又不认,好似那话‘送上门最不值钱’无伤大雅。
阮迦偏开头。
可他说的并非全错,是她一开始主动找上门,早就昭彰他们之间的不平等。
大抵发觉阮迦有点脾气,季复临好似舍得低下高贵的头颅,好心情极了。
翻找阮迦的手,他却不记得左边还是右边烫伤。
“哪儿去了,我看看。”
阮迦伸出左手:“要看就看,凶什么。”
季复临抽张湿巾擦拭掉她手指厚重的膏药,露出指尖原本粉嫩的肤色,含在嘴里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