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真相,那些素日看不惯白煕、或与白煕有过节的顿时欢天喜地,奔走相告。
翩翩莫名其妙受了一顿训,迷茫站在那儿,回过神来时,便觉围观的马车里投射出来的道道目光都透着讥诮与嘲讽。
她转身进府,把手里用布袋装好的云靴丢给下人。
“待下衙时分,送去柯士朗家给他。”
然后瞥了六顺一眼。
“你家侯爷对我可真好。”
六顺有点尴尬,转念一想,翩翩小姐又不懂朝政,去上朝不是丢人现眼吗?侯爷这么做没错!
于是胸膛又挺了起来。
而此时勤政殿中,段玄炜正搂着白煕说话。
“你让朕贬斥了‘你’,岂不是对你的名声有碍?”
白煕柔嫩的脸蛋贴着皇帝的胸膛,慢慢地说道:“没关系,没有什么比得上炜郎的社稷重要。我妹妹浅薄无知,让她站在男人堆里说话,只怕要露怯,到时岂不是贻笑大方,有损皇帝威信?”
“煕儿聪慧,深得朕心。把她贬了也好,朕也不想在上朝的时候看到一个顶着你的脸的蠢货,待你把孩子生下来,养好身体回朝堂,朕再给你升到四品,权作你为朕绵延子嗣的奖赏。”
白煕只是温温地笑,既不欣喜若狂,也没有诚惶诚恐,大惊小怪。
早说了,她是特别的。
宫中妃嫔生子,段玄炜只会晋封她们的身份,而她却是直接得到一个四品官位。
都是晋升位分,宫妃只是宫妃,而她却是有权力在手的,大楚独一无二的女官。
谁能同她比?
正唇齿缠绵中,万全弯着腰走了进来。
“陛下,皇后在殿外等候传召。”
段玄炜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被白煕捕捉到了,她心里暗笑,却垂着眼睛站了起来,轻柔的声音里敛藏委屈:
“皇后来了,陛下还是见一见吧,我回寝宫了。”
说完,也不顾段玄炜说好与不好,扭身走了。
贾皇后除了是皇后之外,一无所长,白煕知道,自己越是退让,皇帝就会越厌恶贾皇后。
如此蠢笨没有自知之明的皇后,天天上赶着煞风景,坏皇帝的好事,段玄炜能高兴才怪了。
白煕胸有成竹地离去,而段玄炜也确实如她所料的那般,对贾皇后不满极了。
贾皇后生了一张肉乎乎的鹅蛋脸,个子不是很高,体微丰,大抵是娘家底气不足的缘故,她端庄的仪态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紧绷。
她从婢女手里接过食盒,从食盒里端出一个玉盏来,压甜了嗓音道:
“陛下批折子可是累了,臣妾亲手做了一碗蛇羹,陛下尝一尝,可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