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玄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就找他要,连带着救他一命的酬金一起。”
沈季一顿,恍然大悟:“王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大喜,立刻转身要走,又被段玄逸叫住。
“多要点。”
段玄逸叮嘱道。
“好嘞,这小白脸,看我不扒他一层皮!”
这厢翩翩吃饱喝足,一身舒坦地从酒楼里出来,看着街市上家家户户飘出来的人间烟火,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柯士朗默默走到她身边。
“刚刚,你真的是为王迁铺张浪费不满?”
“当然了,我一直想吃那道油焖肘子,可一举筷子他们就敬酒,一举筷子他们就敬酒,我再不敲打两句,都要吃不上热乎的了!真是暴殄天物!”
柯士朗突然生气了,丢下一句“顽固不化”,拂袖而去。
翩翩不解,挠了挠头,然后冲六顺伸出了手。
“干嘛?”
“钱啊,给钱啊。”
六顺毛都竖起来:“你又要钱?这是我们侯爷的!”
翩翩哼道:“我不是侯爷,但我是白家的女儿,白家家财原该有我一份,我被关这许多年,分文未用,现在我要用我的钱,有什么不对?”
“可,可……”
六顺又要哭,手捏着钱袋,要伸不伸的,犹豫不决中,翩翩爽快地一把抢过了,转头就买了一油纸包炒蚕豆,然后几步追上柯士朗,跟他一起并肩走。
“吃不吃?”
翩翩把蚕豆递过去。
柯士朗把目光冷冷地瞟向别处。
托那首不伦不类的诗的福,柯士朗刚刚吃得是真饱,哪里会饿?
倒是六顺还是个半大少年,被馋得直流口水。
翩翩看了六顺一眼,不理他,自己捏了豆子吃,一颗接一颗,等待油纸包见底,只剩两三颗油汪汪、沾着盐末的饱满豆子。
她递到了少年跟前。
六顺眼睛都直了,伸爪子就要抓,那油纸却转了过去,翩翩往嘴里一倒,白嫩的腮帮弹起一个鼓包,最后几颗也被吞食殆尽。
六顺涕泗横流。
侯爷,翩翩小姐太坏啦!
翩翩一路走一路逛,花钱毫不手软,大到马匹鞍辔,小到挂坠巾帕一类的小物件,她都要买。
马背上驮着,六顺手里拎着,翩翩满意至极。
她爱花钱!
没有什么事情,比花钱更能让她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密不可分了。
她眼睛一亮。
“柯兄,我给你买双新鞋子吧。”
柯士朗受不了了。
从前怎么不知道白熙有这么多的臭毛病!
“以俭得之,以奢失之,你才抨击完王迁铺张浪费,自己怎么大手大脚起来了?”
翩翩笑而不语。
他不懂。
白家的钱财,只有花出去了才是她的。省下来也是便宜了白熙,她岂是以德报怨之人?
她要把白熙的钱财全部败光光!
“走!”
她拉起柯士朗,冲进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