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舟半闔著眸子,輕嗤一聲:「沈媚姎如何蠱惑的他?」
「皇子妃只說是想要譚妝娘手裡的香粉。」
聽他提起譚妝娘,黎景舟掀了掀眼皮,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本殿讓你去查的,你這些時日可查到了?」
他不得不對南街的這位妝娘警惕起來。
看似不過一個小小妝娘,先是被黎景承招納,後又引起這麼大的騷動,前些天甚至還虛與委蛇的要與他談生意,他還是提防些穩妥。
無雙正是對此不解:「屬下查清楚了,她本是京外之人,來京繼承譚父的產業,前些天被退了婚就昏死過去,多有傳言說她被奪了舍。」
不過一個孤女,背景乾淨流言多而已,何勞主子為此大動干戈。
黎景舟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不信什麼牛鬼蛇神,但王榮那日說的話他還記得,娘胎裡帶出來的心疾活不到及笄。
他原本還有個五皇弟,因著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早早就歿了,死在了六歲的冬日。
他不信黎景承有那麼大的本事,要是說現在的譚殊然被他那二哥掉了包,黎景舟更願意相信她被鬼魂奪了舍。
「過些時日把護國寺的老方丈請來便是。」黎景舟眸子暗沉下來。
無雙也微微睜大了眼,但還是應聲道:「是。」
意識到黎景舟不對勁的不止無雙,榕樹上藏匿的身影許久才出了聲:「主子不是最忌諱這些?」
往常皇后娘娘都不會與他提起這些,無雙順口說出去的民間閒話他反而上了心。
樓棄吐掉了嘴裡的的葉梗,嘖嘖道:「竹影倒是還說過幾句,那就是個不知羞恥的女子,看著主子和竹影好一頓愣神。」
「這些時日她出來的勤,攪得南街不安寧,許是惹了主子不快,你好好當差,莫要胡亂揣測主子的心思。」無雙囑咐道。
此時,不知羞恥的譚殊然正琢磨著如何安頓那小孩。
方才她已經給他取了的名字,畢竟要在當鋪待下去,總也不能沒有名字。
郎中叮囑臥床靜養,他說什麼也不肯上床休息,譚殊然摸了摸他的頭,溫言勸說道:「子淵聽話,先好好養傷。」
子淵執拗的很,青禾採薇輪番上陣也沒有說服得了他,直到鳴蟬把譚殊然叫了來,他才肯坐在床上。
心理受到創傷的孩子大都神經脆弱,譚殊然把店裡小憩用的小榻搬到裡屋給他睡,生怕他半夜出了岔子。
子淵眼神空洞的樣子像極了破舊的布偶,
青禾是真心心疼他,為他跑前忙後的置辦了衣服。
可能是同為撿來的,青禾對這個孩子自帶了好感,她小心翼翼地吹涼了湯藥餵到他嘴邊:「快趁熱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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