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舟心頭騰升了一陣怪異的感覺,他離得近了些,朝那個孩子伸手:「我是不是見過你?」
子淵眼睛中驀地生出幾分恐懼,對著那隻越來越近的手就是一口。
細細的血流順著黎景舟的手掌緩緩向下流淌,黎景舟眸色一凜,手上用了幾分力氣,一陣掌風把子淵甩了出去。
一個身受重傷的孩子哪裡對的黎景舟。
子淵悶哼一聲,重重的跌落在地。
「子淵!」譚殊然驚呼一聲,把地上的孩子攔在懷裡。
黎景舟手上的牙印極深,都泛了些淤紫,看起來駭人極了。
他沉著臉看著地上疼得爬不起來的孩子:「你敢咬本殿?」
子淵憋得一張臉通紅,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如一隻小狼崽般沉沉的看著他。
「三殿下,您不若先回去包紮一下傷處吧。」譚殊然一時不知先顧哪邊。
照理來說,她現在算是子淵的監護人,子淵無故傷人她是要負責任的。
更何況傷的還是三皇子這個殺神,譚殊然心口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
「譚姑娘不打算與本殿解釋解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黎景舟眼神冷得要殺人。
譚殊然毫不懷疑,她今天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當場喪命於此了。
譚殊然壓根抱不起來地上的子淵,只能任由他靠著:「三殿下,我表弟精神有些失常,殿下切莫怪罪。」
「精神失常?」黎景舟嗤笑,「一句精神失常就想打發本殿?」
譚殊然輕咬著下唇,騰出一隻手捂住了陣陣抽痛的心臟:「殿下還欲如何?」
子淵哪怕是倒在地上也是那副臉色。
黎景舟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兒:「本殿要這孩子。」
「不行!」譚殊然果斷拒絕。
開什麼玩笑,把子淵交給他,不就等於把肉丟給野狼。
這孩子哪還能囫圇個兒的回來,是斷不能活了的。
黎景舟右手抹去了手腕上蜿蜒而下的血跡,猶如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看似清冷的殺人魔。
「譚家孤女,你哪裡來的與本殿叫板的資格?」黎景舟鳳眸微眯,盡顯不悅。
譚殊然沉聲道:「我表弟受了刺激精神失常,還請殿下放過他。」
似乎怕他在怪罪,譚殊然保證道:「民女定會看好他,不會再讓他咬人了。」
子淵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
譚殊然微微低頭,就見子淵淺色的眸子閃了閃。
她沉下了臉。
什麼意思,他還想讓自己把他交出去,他難道不知道出去了就沒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