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和陈遥遥端着菜走来。
安琪看了看他们,笑道:“咦!小凡呢?”
陈勇缓缓抬头,躲避着聂小新审视的目光,道:“还没下班,班长要他返工!”
安琪诧异道:“啊?为什么啊?白班所有人都下班了他为什么还要返工呀?那他得什么时候下班啊?”
陈勇道:“不知道,看他的速度吧!班长说做完才能下班!”
陈遥遥听着陈勇的话,她察觉到陈勇目光躲闪,不由皱了皱眉,道:“你和小凡一个班,为什么你没有和他一起?”
陈遥遥的话和聂小新的眼神让陈勇顿时崩溃,他看了看两人,起身道:“这是班长安排的,我有啥子办法!”
聂小新吼道:“小凡被欺负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就杵在那里,你还是兄弟吗!”
“那你想我怎么样!”
“你个孬货!”
陈遥遥看着聂小新,皱眉道:“小新,这究竟怎么回事,你这话过分了哈!”
“你问他吧!他就是孬种!”
“你!”
聂小新愤怒的起身离去。
夜晚十点,安琪坐在食堂冰冷的凳子上,她看了看坨了的泡面,又看了看打卡房出口。
“小凡!你快出来啊!”
深夜零点,夜班的工人纷纷出去吃夜宵,只剩下聂小凡还在返工,拍瘦的身躯在灯光下显得孤寂。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汉子走了过来,道:“那谁,你下班吧!剩下的我安排夜班人来做!”
聂小凡看了看他,张了张嘴,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缓缓走进厕所,把门关上后缓缓蹲下,不一会儿,疲惫不堪的身躯再也顶得住潮水般的困意。
他意识渐渐模糊。
两个钟后,聂小凡的渐渐清醒,他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慢慢走出厕所。
操场上,此刻显得格外寂静,角落里,一双眼睛注视着那疲惫离开的背影。
“谁?干嘛的?”
打卡房执勤的保安大声询问着。
“我,我下班!”
“下班?才几点啊就下班了吗!”
聂小凡苦笑道:“我是白班的,加班!现在才下班!”
保安看了看聂小凡的厂牌和工卡,微微有些吃惊。
“白班的!那你打卡下班吧!”
清晨,聂小新探头看向聂小凡的床铺,那空荡荡的床位让他眉头一皱。
他看了看陈勇,独自洗漱去了。
一会儿后,他来到食堂,只见聂小凡正坐在陈遥遥和安琪的对面,三人有说有笑,在他们面前,摆放着早餐。
聂小新眉头紧皱,缓缓走了过去。
此时,陈勇也跟了过来。
聂小凡看到了他们,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道:“快来吃早餐!”
聂小新看了看聂小凡,道:“你?你们怎么这么早?都吃了吗?”
陈遥遥笑道:“小凡更早,我和安琪过来的时候他说已经吃好了!”
陈勇缓缓坐到陈遥遥身边,默默地吃着早餐。
聂小凡看了看聂小新和陈勇,最后表情严肃地看着陈勇,道:“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平时你不是话最多吗!”
好像都知道他话里有话。
陈勇抬头看着聂小凡,昨天聂小凡被针对时,他也很难过,只是当时的他的确没有勇气和聂小凡一起面对,因为他怕丢掉工作。事后他感受道聂小新和大家对他的态度时,他的心里既难过又委屈,此刻,聂小凡的话让他的委屈和愤怒一同爆发。
他咬了一口馒头,道:“你要我说什么,难道要我跟你一样和班长顶嘴,难道要我跟你一样得罪组长的弟弟,难道要我跟你一样返工到不知道几点吗!你一个人受罪还不够吗!你是想要兄弟和你一起受罪你才满意吗!你知不知不道,我们有一份工作多不容易,我就是不想失去工作,我就是不敢得罪他们!是,你们敢说敢做,你们牛逼,但是凭什么要我跟着陪葬,我不跟着你们就骂我,就给我脸色看,凭什么!”
聂小新闻言,激动的拍着桌子,道:“谁不想好好工作!难道你做一个懦夫就是好好工作吗,小凡有事你就能高枕无忧吗!难道你做一个懦夫还有理了,懦夫是会很有前途还是会怎样!”
陈勇怒道:“我就这样!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