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忌子“读子刚来的时候,那套供奉之子的衣服还留着吗”
“在她的房间里。”
换好了衣服,重新回到了彼岸庭院,佐原真依两眼放光地捂住了嘴巴惊叹着,只恨自己才疏学浅、国文成绩不够好“哇好漂亮就像新娘子一样”
银白色的前天冠装饰在鸦黑的间,修长曼妙的身躯被绣着暗纹的纯白服饰包裹着,双手端庄地交叠在腹前,akii略微的一抬眸,便有一种神职人员特有的不可亵玩的神圣清丽。
“诶哎咦”
等在原地的灰原雄一看见挽好、换好装的akii看他整个人和周遭的彼岸花差不多一个色调的颜色,不用听他嘴巴里一惊一乍的怪叫,都知道他快要被脑袋里面的无责任妄想挤爆了,“白、白无垢”
“倒不算婚礼的那种白无垢。如果真的是新嫁娘的话,需要把头梳成文金高岛田髻,而不是用檀纸系上头就好。白色被作为神圣的颜色用于祭祀服装,在室町时代后才逐渐演变为新娘礼服的。唔,果然有点短了啊。给,你们的外套。方才真是多谢你们了。”
“哦哦”
不同于结结巴巴的灰原雄,七海建人相当沉默地收下了自己的衣服。
“七海君我没有叫错你的名字吧。”
akii的视线在金咒术师眼底的青黑下一扫而过,对他微微笑,“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不会耽误你们的任务的。”
“”
黄玉的瞳仁里面仿佛有化不开的沉淀絮物,七海建人冷淡地说,“青铜短剑是放在镜池前吧。”
“哎呀。”
“在四目神社里,这柄短剑和镜池是唯一与四目神负责镇压的津相关的吧。”
“七海君,知道的真多呢。”
“觉得我可疑也无所谓。”
“不,可疑是一定的除了这个,”
akii注视着这个自相遇就刻意与自己避开的陌生少年,很是长者地轻叹了一声,“人知道太多的话,是会陷入不幸的啊。”
“与你无关。”
七海建人避开了她柔软的悲悯,一言不地去安置锈迹斑驳的古旧短剑了。
其他人都四散去寻找线索了,akii驻留在彼岸庭院中,用神乐舞尝试驱逐浊气。
她按照记忆里青井双子被教导的那样跳了一小段。舞姿优美,但完全不起作用。
停留在原地的供奉之子并无意外,也不焦躁。沉心静气后,她再度跳了起来这次她撇弃了神乐铃与桧扇,且舞蹈的动作与供奉四目神的动作完全相反,且看起来很是古里古怪。
她不停地跳着,一边演算着从曾经的记忆里的俯视视角看到的舞蹈该如何跳出来,不断加上些许小动作,增大或收敛幅度
假使有人将她第二遍与最后一遍的舞蹈毗邻着、且分别用正视与俯视两个不同的视角同时观看的话,一定会惊异它们的吻合度。
这舞蹈,并不是一味神圣纯洁,而是带着些血脉偾张、生命搏斗的野蛮。
诶、诶。她想着,还真是个坏心眼的人啊。在“神”消亡了之后,又塑捏出了新的“神”。还把舞蹈改编得乱七八糟的。原来竟是个没有品位的人吗
总之,在这最后一遍的舞蹈落幕的时候,插在镜湖前的古旧短剑光芒大作殆及光芒消退后,出现的是一柄凛然锋锐、逸散着神光的宝剑。
“唔、咕咳”
但是,甚至没有那么多余的气力上前几步将剑拔出,终于完成了任务的akii腿脚一软,眼见着就要摔进花丛中。
“”
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就好像是一株人形彼岸花的飞鸟井木记,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就要去接住她。可是,她那瘦弱的小身板怎么负担的了一个成年女性
“小心”
“咳、咳咳咳”
被一个僵硬宽博、奇诡的偏生又满怀爱怜的怀抱揽住了,可是akii也顾不得让别人担心如何是好了,她咳了起来,剧烈到使人怀疑这副单薄的躯壳是否要将内部的心也一并呕出来。
血汹涌地从她的喉咙中冲了出来,吐到了她附近的几朵彼岸花中、旖旎盛开的死亡之花承载不住这与它相同色彩的生命力,于是那些铁腥味的液体便又滴滴答答地溅落进了泥土里。
“”
艳色的液体几乎灼伤了七海建人的视网膜,带有原主人温度的血液溅在他的衬衫上,那股热意几乎要通过薄薄的布料,烧得他的心脏都要抽痛起来了
他比akii本人还有清楚,她的身体实在说不上好他一早注意到她回来的时候还特意摸了口脂,好遮掩住她那夸张到惨淡的唇色彼岸花根基加工的毒药,从一开始就盘踞在她体内了。
可是,他只能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毕竟他们也只是、不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咳、咳谢、谢谢”
一阵头晕眼花,失血过多的akii身形摇摇晃晃,前天冠的坠子交缠在一起出了丁丁零零的声响;她甚至辨别不清来者是谁,只一边自顾不暇地抓紧了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唇角的血液,一边叮嘱来者,“别别告诉”
“。”
她听到了一阵暗澹、艰涩、又痛恨的喟叹,“我姑且,还是认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在满足未成年人的要求之前,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做好一个标准,立好一个榜样的。”
“啊是七海君啊。”
“身体素质比我想象的要来的好呢,你。”
没有想到居然被一下子认了出来,七海建人的手指头忍不住蜷了一下,强迫自己收回了在她脸庞上流连忘返的目光。
“真的是七海君啊。说实话,现在耳朵里都是嗡鸣声,其实我也不太能认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