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心中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简宁并不在意。
她这时候正在通讯这一头,安静地等待着秦慕沉给他们规划出来的一条路线。
幸好今天是工作日,都星夜晚的道路上并没有像双休日那般繁华嘈杂。
所以,没过多久,秦慕沉便给简宁规划处了一条道路。
“从你们目前所在的兰江路直行四个红绿灯后左拐,护卫队道路管理支队会临时给你们放空架桥的引桥,现在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是空架桥的管制时间,我尽可能给你们多拖延一个小时。
简宁瞥了一眼光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轻轻撇了撇嘴。
现在就已经十点十八分了,四个红绿灯的距离,按照眼下的路况,再怎么迅,那也得五六分钟,说白了秦慕沉也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来解决身后的追兵。
不过一个小时,对于简宁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于是,简宁随意和秦慕沉道了声谢,便准备挂断光脑,让驾驶员按照秦慕沉规划好的路线行驶。
然而就在简宁想要切断屏幕的一瞬间,秦慕沉突然出声,阻止了简宁的动作“别挂断,我看着你们的情况,如果有需要紧急处理的,也方便及时联系。”
想了想,简宁觉得秦慕沉这话也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什么,把手腕上的光脑拆下来放在一边,让投影里的秦慕沉能够顺利地看清他们如今的情况“不过,接下来我们会很忙,没空搭理你,你自己玩啊。”
说着,简宁朝着祝迟耀伸手,祝迟耀相当默契地从自己的精神力空间里摸出一把狙击,交给简宁。
看到在他眼前如此光明正大交易的秦慕沉“”
狙击在都星算是禁用,虽说星际几个军政世家要真的算起来,手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存货,但祝迟耀这么毫不在意大喇喇地拿出来的动作,还是让秦慕沉觉得自己这个都星护卫队队长受到了冒犯。
简宁顾不上秦慕沉,伸手掂了掂狙击的分量,然后将子弹装弹,借着便一边紧紧盯着身后逐渐与他们缩小差距的飞车,一边端枪试图透过狙击目镜的准心瞄准身后那辆飞车。
看到简宁的动作,秦慕沉心下一惊,连忙厉声呵斥着阻止道“简宁你在干什么还没有上空架桥不许开枪”
空架桥之下的地面道路到处都是飞车和行人,姑且不说这一枪若是没有打穿后面那辆飞车的防御外甲,导致子弹反弹伤到路人怎么办,就是单单枪声造成的恐慌,就足够让议会那边火冒三丈地来敲都星护卫队的大门了。
好在简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区挑衅秦慕沉底线的意思,她只是端着枪瞄准了后面那辆车,枪口从车子的前轮扫到挡风玻璃,从后视镜扫到驾驶员的眉心,搭在扳机上的手指之中没有按下去。
“放心,大家都给对方便利,这才能叫互利共赢嘛。”
除非必要,简宁也不想一回到都星就给自己找麻烦。
鬼知道身后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万一她这一枪开了,被追踪她的幕后之人抓到了机会,带他去医院抽血查酒后冲动,那岂不是让议会拥有了得到她血液样本的机会
所以,即便因为摸到武器而逐渐沸腾的血液叫嚣着蠢蠢欲动,简宁联邦的表情依旧万分沉静,只是透过狙击目镜,紧紧锁定着身后的猎物。
好在这时候,第四个红绿灯终于过去了,驾驶员猛地一打方向盘,从刚刚下降到地面的引桥入口飞疾驰上去,然后顺利地上了空架桥。
而在他们身后紧咬着不放的那辆飞车见状,半点迟疑都没有地一阵加,竟然也踩着空架桥引桥升空的前一秒,顺利驶上了空架桥。
飞车之所以叫做飞车,就是因为它们能够上空架桥,然后在空中纯透明的轨道中行驶。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没有翅膀的车辆在天上翱翔一般。
但是,为了保证安全,空架桥需要每日养护,除了早晚高峰以及夜间小高峰的时间段为了缓解交通压力而开放以外,其他时间段都算是空架桥的封桥管制时间。
而现在这个管制时间段内,漆黑的天幕上,隐约可以看见两辆车的轮廓,在空架桥上疾驶着。
在上空架桥前,简宁特地嘱咐了驾驶员记得关掉车灯。而身后穷追不舍的那辆飞车,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保密身份,上桥后也悄悄关掉了车灯。
这样,地面上的人们就更难现这两辆在空中上演着度与激情的飞车了。
甫一上桥,简宁便迅拉开车门,抵挡着几乎要把她拽出去的压力,愣是从车门打开的位置探出枪管和小半个上身,对着驾驶座司机的脑门就是一枪。
没有安装的枪支在子弹射出的瞬间出了巨大的声响,令地面上的人们都不由地一愣,几乎下意识便抬起头。
然而,凉凉关了车灯的飞车,在连月光都朦胧的夜色中实在是不显眼。
所以这几名抬头看天的行人们只是多瞥了几眼,便重新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了。
赶紧做完工作,十点半他们就能回去休息了。
而在空架桥上的简宁在开完枪后便瞬间把脑袋和枪都缩回了车内,一边用力关上车门,一边叹息一声“防弹的前挡风,子弹效果不好,没打穿。”
不知道是因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干多了还是怎么的,这次来追踪简宁他们的,居然还真是撞了防弹装甲的飞车。
祝迟耀闻言,皱了皱眉,但嘴上还是不服输地宽慰道“宁姐,没事,我们的车也防弹。”
这样的话,哪怕后面那辆车子里的人恼羞成怒,同样朝着他们开枪,这两防弹的车子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被击穿。
简宁听完祝迟耀的安慰,伸手在祝迟耀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随后扭头看向前面额角已经开始冒汗,眼底却闪烁着兴奋的驾驶员,问道“天窗能开吗”
驾驶员自从离开前线后便再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了,如今托简宁的福再一次近距离接触枪战,驾驶员实在是要耗费更大的力量才能将那份亢奋给强行压制下来。
听到简宁这么问,驾驶员没有说话,而是在虚拟中控台上随意按了一个键,飞车顶端的天窗便被完全地打开了。
管道全封闭,所以夜晚的风刮不进来,只有车辆高行驶时隐约带起的一阵空气流动,让简宁的梢在脸颊旁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