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珠缠着贺芙蓉不依不饶,把贺芙蓉都缠得没法子了。
“好好好,我想当,我想当行了吧?现在总可以放过我了吧?走吧走吧,咱们也找他们玩儿去,她们都在一处,就咱们两个躲在这里说悄悄话,人家该以为咱们不合群了。”
贺芙蓉拉着何爱珠便要过去,被何爱珠拦住了。
“好,既然表姐想要做乡君,那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助表姐一臂之力。”
见贺芙蓉仍旧在笑,何爱珠就急了。
“是真的!表姐,我那个县主姑婆婆,最近一段时日正在跟我家里商议,想要从我家里过继一个小子或者姑娘过去,若是小子,就随着她姓,若是个姑娘,可以不用改姓,但将来得给她养老送终。”
“小子可以继承她所有的银钱和田地,姑娘嘛,她就给请封一个乡君,到时候按照规矩,乡君可以继承她一半的银钱,表姐,你说,这是不是当上乡君的法子?”
贺芙蓉低垂着头,以掩盖双眸中的算计。
没想到何爱珠这个傻子,还真的给她想了个法子出来。
她娘昨儿个夜里突恶疾,一夜之间,贺家内宅的管家人就换成了二房,而她娘说是要养身子,其实算是被软禁了。
贺芙蓉看出了不对劲,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她早上已经叫人给谭家送了信,想着谭家到底是她的外祖家,知道她娘被软禁,肯定要来说情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谭太太来的时候,还没有收到这个信儿,总之,谭太太今日见了她,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照旧亲热地喊她芙蓉。
谭梦好也没什么不同,喊了她表姐之后,就跑去跟孙琇莹那群人搅和到一起去了。
贺芙蓉起初还怀疑谭梦好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方才听何爱珠说,谭梦好是为了孙琇莹会画饰样子,才跑去和孙琇莹交好,心里就放下了疑心。
谭梦好就是这样的人,从小生了一种痴病,就喜欢好看的饰,无论这饰是什么做的,只要好看就行,知道了孙琇莹会画好看的饰样子,必然会跟在孙琇莹身后。
说白了,谭梦好与何爱珠一样,都是傻丫头罢了。
眼下,贺芙蓉最紧要的事情,一是赶紧救出她娘,二就是要找到贺家以外的人帮她嫁进简国公府去。
何家就是一户很好的人家。
何爱珠的娘,是她的亲姑母,她跟何爱珠,是姑舅姊妹的关系。
她娘,是谭梦好的堂姑母,她跟谭梦好,也是姑舅姊妹。
可是无论是从她爹这里论起,还是从她娘那里论起,单说血缘,她跟何爱珠还是要比跟谭梦好更亲一些。
当然,何爱珠也更好拿捏一些,找何爱珠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因此,这一路上,贺芙蓉都吞吞吐吐,半遮半掩,把琇莹描绘成了一个颇有心机的人,叫何爱珠对孙琇莹生厌。
她本来是打算让何爱珠大闹一场,叫孙家和孙琇莹都面上无光,但没想到,圣上会赐给孙琇莹一个近侍。
那近侍好生厉害,一巴掌把何爱珠的胆气打没了,一句申斥,又把何爱珠的嚣张给骂散了。
的确如同近侍所言,今日何爱珠的话传出去,何家可就别想活了,相应的,作为何家姻亲的贺家,也讨不了好。
贺芙蓉便只能在心里暗骂何爱珠是个傻子,再另寻别的法子。
谁能想到这个何爱珠竟然能给她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
妙啊,妙啊!
等她也成了乡君,身份上可不比孙琇莹差,就更加有底气去跟孙琇莹争了。
但她可不能把这个话直白地说出来,便笑着捏了捏何爱珠的脸颊:“你呀,这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县主说的是要养何家的孩子在身边,你在她身边待的日子最长,八成就是你了。”
说罢,她不无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哎呀,一眨眼,莽撞冒失的爱珠也要成为乡君了,以后见了你,我岂不是要向你行礼?”
何爱珠心中越感动:“表姐……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做乡君,我性子不好,总惹祸,不如表姐讨喜,这个乡君,就应该是表姐来做。”
“表姐,你听我说,县主其实就是想要养一个孩子,放在身边聊以解闷,百年之后也有人祭拜,不拘这孩子是谁家的血脉,只要能投了她的缘法,都行。”
“我这个性子,县主根本就不喜欢,平常放在身边说说话,我还要气她老人家呢,她就是觉得我叽叽喳喳的,养在身边热闹一些,但是日子长了,她就觉得烦了,私心里,她还是想养一个文静秀气的,表姐,你就是这样的人。”
“县主曾经见过你几次,对你印象可好了,总夸你来着,你若是能抽出一个月功夫,跟我一块住在县主身边,时刻殷勤侍奉着,县主一定会喜欢上你,到时候,就会跟大舅舅和大舅母,说要把你养在身边,为你请封乡君了!”
贺芙蓉眸中精光一闪。
如果真的如同何爱珠这个蠢货说的这样,那个县主并不一定要收养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而只是找一个投缘法的,那她倒是有把握,能让县主收养她。
可是何家那边会愿意吗?
县主本来是想从自家里要一个孩子过去养,好处都是自家的,现在却忽然跑出来一个外姓人,顶替了何家的孩子,何家能高兴才怪呢。
就连她的亲姑母,那还是从贺家嫁出去的姑奶奶,怕是都不会乐意。
贺芙蓉就笑着嗔怪何爱珠:“我就说你是异想天开,你还不信呢,咱们退一万步来说,那县主真的看中了我,想要收养我,我家里也同意了,可你们家里未必会乐意啊。”
“爱珠,你是姑母的亲生女儿,姑母凡事都为你打算,这个好处本来是你的,却让我得了去,姑母一定会很难过,说不定会迁怒与我,到时候再跟娘家闹得不愉快,我可不想因为一个乡君,而失去一个好姑母,和你这样的好表妹。”
“你听好了,以后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免得叫姑母知道了伤心。”
何爱珠跺跺脚:“哎呀,表姐,你听我继续往下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