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带着两人坐回马车,对着车夫吩咐。
“回府!”
浮生有些不安地坐在最外边,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自己身上的脏污沾到了许知意的襦裙上。
就仿佛料定了今日一定会遇到浮生一般,车里早早备下了一套干净的衣裙鞋袜。
“换上,回府后你先与小鱼儿同住一屋。”
许知意淡声说了句,又继续低头翻看新淘得的医书。
“是,奴婢多谢大姑娘。”
小半个时辰,马车到了许府大门。
许知意扶着小鱼儿的手缓步下来,抬头,就看到了秦夫人和秦淮生。
二人皆是板着脸,对许怀安的赔笑视而不见。
许知意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眼里翻滚着汹涌的恨意。
最终,所有的情绪被她强行压下。
另一只手却是被浮生紧紧握住。
“大姑娘不怕,奴婢在呢。”
她声音细细小小的,语气却十分坚定。
看着还不及自己腰高的小丫头,一副要替她挡风遮雨的架势,许知意不禁轻笑一声。
“好,我不怕。”
秦淮生的目光落在了朝他们走来的许知意身上。
墨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迭丽的容貌好似百花齐绽,举手投足,自带一股清冷气质。
有那么一瞬间,秦淮生真想冲上去将她拥在怀里。
他想质问她,为何自轻自贱爬了别的男人的床。
可那个别人,是当朝三皇子,定安侯府得罪不起。
见了他们,许知意也只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秦夫人一肚子的怒火无从发泄,见到许知意疏冷淡漠的模样,愤怒到达了顶点。
甚至不顾站在大门前,口不择言地怒斥。
“呦,本夫人当是谁呢!原是为攀高枝,不顾脸面的许家大姑娘啊!这般目中无人,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呵,还好我儿娶的不是你,不然定安侯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小鱼儿气的咬牙切齿,欲上去理论,却被许知意拉到了身后。
她脸上不见半点恼意,只淡淡道。
“秦夫人还请慎言。”
秦夫人朝她翻了个白眼,冷嗤。
“假清高什么,当别人不知道你干的丑事?你这样的下贱胚子,与那残废倒是天生一对!”
此言一出,秦淮生和许怀安同时变了脸色。
“母亲慎言!”
“秦夫人口下留德!”
秦夫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仍是梗着脖子,固执的道。
“本夫人说错了吗?就算他如今成了安王,到底不良于行,日后能有什么大作为!”
“啪——啪——”
两记耳光扇的秦夫人头晕目眩。
她恶狠狠地瞪着吴嬷嬷。
“你是何人?竟敢打我?你可知本夫人是谁?”
吴嬷嬷冷着张脸,气势十足。
“老奴乃是安王派来伺候许大姑娘的,区区侯府夫人也敢口出恶言中伤安王,还是说秦小侯爷对陛下的旨意心怀不满?不若今日咱们便去殿前论上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