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人是子时挂在城墙上的,现在京城多数人都知晓此事了,听说死的是江南府尹,叫秦什么?”
“秦良德!”
“对对,王妃知道此人?”
许知意放下车帘,“不认识,让咱们的人也少打听!”
上一世,此人就是定安侯府的摇钱树,可到底算不得是嫡亲的二叔,对秦淮生也并不上心。
所以,定安侯府的日子过得依旧捉襟见肘。
这一世,定安侯府最后的财路也断了。
不用猜,也知是谁所为。
这份大礼,她很喜欢!
吴嬷嬷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恭敬地应了。
何陵景骑在马上,神色冷清,并未看一眼城墙的方向。
人是子时被悬挂在城墙上的,守城官兵无一察觉。
神不知,鬼不觉。
吊上去的时候人还是有半口气的,现在估计悬了。
上百箱白花花的赈灾官银,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大臣们上朝的必经之路。
江南府尹贪墨的证据张贴于城门口。
皇帝措手不及,被人摆了一道。
这些官银如同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下,想遮掩也不能够了!
“查,给朕去查!所有涉案官员,一经查实,秋后问斩!其家眷流放三千里!”
朝堂表面的平衡被猝不及防地打破了。
之前还为江南官员发声的人,也保持沉默,生怕引火烧身。
太子顺理成章领了这圣旨,于两日后启程,彻查江南官员贪墨一案。
何丞相从头到尾都保持中立,从不站队,故而皇帝很信任他。
他是纯臣,他的儿子亦是,丞相府只遵从皇帝之命。
当然,若是日后太子继位,他们亦会忠心不二。
迎亲的队伍并没受到多大影响,有下人不断朝人群洒着喜糖、花生和小银豆子。
对此,百姓们也是议论纷纷。
“听说安王快不行了,这姑娘嫁过去就守寡,真是可怜。”
“年纪轻轻的,就得守着个残废,这日子可怎么过。”
“哎,人家愿意攀高枝,说不定一点也不觉得自个委屈。”
面对百姓的闲言碎语,许知意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