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被轉校生摸了那一下後,他的心情都平和了。
完全沒有一點想動手發泄的欲望,心裡的燥火全都平靜了,真該死啊,佘老師說的居然是真的。
那小子,叫什麼玩意兒來著,文塵?哦,趙文塵。
不想回去上課,在巷子裡發了會兒呆,許冬知出去隨便找了家奶茶店,點了兩杯奶茶在店裡坐到下午放學。
通校生不用上晚自習,下午校門會打開一個小時,他正好趁這個時間回去。
門衛是個記性不好的老大爺,樂呵呵看著許冬知溜進去,嘴裡還囑咐:
「忘帶作業了吧?等會兒拿了記得早點出來哦。」
許冬知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嗯…謝謝爺爺。」
「這不是會好好說話嗎?」冷不丁一個聲音響起。
是門衛聽不見,但他正好能聽見的音量。
在今天,這個聲音許冬知不能更熟悉了。
「關你屁事。」許冬知氣沖沖走了兩步,無話可反駁,硬是憋了一句出來,「你跟著我幹什麼?」
趙文塵還是那句話:「佘老師沒說?」
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趙文塵不想花時間解釋。
下午被抓去主任辦公室,聽主任絮絮叨叨給他上了一個下午的思政課,連他都有些受不住。
清雋的面上不明顯地帶著一絲疲累,身形倒是依舊站得筆直,如高風亮節的松竹一般。
站在人群波及不到的角落,對視了兩分鐘後,許冬知低頭揉了揉酸痛的脖頸。
趙文塵憑什麼長得比他高!憑什麼要他抬頭!
指尖觸及那塊皮膚時,腦海中不由自主回憶起不久前涼潤的觸碰。
身形高挑的少年手也不小,恰好能攏住他的整個後脖頸,溫涼與熾熱觸碰,沁涼的溫度從那一點傳達到四肢百骸。
指腹上的薄繭蹭到了他的下巴,從沒跟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許冬知後知後覺回憶起來,心情堪稱亂七八糟。
「怎麼不說話?」趙文塵微微彎腰與他對視,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不穩定的情緒,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可沒欺負你。」
隨即直起腰退開兩步:「走吧,先回宿舍,手給我,有我牽著會好受一點。」
他沒多想,只以為是這鳳凰崽子壓不住情緒又要開始躁動了,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跟他有肢體接觸。
牽個手而已,不至於刺激到那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