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景程见沈淮序脸色不好,试探着开口。
空气中一阵静默,车里的气压忽然降得很低,沈淮序冷场的时候,周围的温度都跟着凝结下来。
覃景程靠着一侧的车门,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他见对方萦绕着一股寒凉的气息,终是忍不住开口:
“沈哥,你别……不说话啊……”
沈淮序垂着眼,稍微动了动,衣料的摩擦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格外突出。
“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第一次我原谅你,要是有第二次……那就请你不要再来我家了,我不喜欢唐突的客人。”
覃景程哑了声儿。
沈淮序进了医院就主动帮他挂急诊,主动结了帐,带着人往诊室走,在旁边看着覃景程把狂犬疫苗打完。
“还有两针,第七天和第二十一天再来。”
值夜班的医生帮覃景程包了纱布,收了工具,见没什么事了,便出了诊室。
紧接着就是一片静默。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见沈淮序在手机上叫车,覃景程抿了抿嘴唇,想说话,又见对方不太想理他的样子,强忍着将话堵在喉咙里。
今晚这件事虽然是他被沈淮序的狗咬了,但归根结底是他不对,趁着酒劲儿意识迷糊的时候,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让那只大黑狗忍不住扑他的。
大黑狗是唯沈淮序主义,他就算是对沈淮序有一点点想法,都会引起它的敌意,也是自己喝了酒考虑不周到了,才会在它面前做这样的事情。
沈淮序虽然没有护着自家的狗,对他的行为也不太高兴。
看样子,不好哄了。
到地方之后,沈淮序先下了车,覃景程赶紧跟下去,还是没忍住叫住他:
“沈哥,你之后,还会陪我去医院吗?”
他没想过对方会回应,只是为了不让场面显得那么尴尬找出的话题。
没想到对方背着他,出了声:
“你要是需要,我会。”
“毕竟是我的狗咬伤了你,应该负责到底。”
覃景程扯了扯嘴角,他看着沈淮序推开铁门进了屋子,颓败得苦笑了一声。
这已经是对方最好的回答了。
沈淮序进了屋子,开了灯,骤然间漆黑的屋子亮如白昼,他站在玄关处,身体立得笔直,抬眼看到桌子上的一片狼藉。
红酒瓶在不久之前的打架中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小半瓶酒液溢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了一片嫣红的痕迹。
沈淮序见不得家里乱糟糟的,将所有情绪都压抑回去,走过去开始收拾桌子。
等将垃圾都整理好放到门口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从他回来到现在,大黑狗都没有出现。
“太阳?”
“狗?”
叫了两声,都没有应答。
沈淮序开始满屋子找狗。
从下到上转了一圈,也没有现狗狗的踪迹,照理说,这么大一只狗,很容易现才对,唯一的解释就是,它根本没有回家。
真去当流浪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