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次。」
「那下下次?」
「不行,想都不要想。他是我的,小叔叔,你別打他注意。」
林兆雲這才反應過來,眉眼一睜,打量般的看向宋幸川所在的方向。
盯了好一會,林行時先忍不住的動了動身子,把宋幸川的方向掩了掩,擋住林兆雲打量他的目光。
儘管知道林兆雲不可能對宋幸川做什麼,可對方的眼神太有侵略性,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能透過那層衣料打量著裡面赤裸裸的身體。
這個動作取悅到了宋幸川,後者幾乎使勁全力才忍住沒笑出聲,眉飛色舞的回瞪著面前的陌生男人。
眼神實在好懂,仿佛高傲自滿的像是一隻哈士奇,興高采烈的搖著尾巴,衝著主人牽著的另一隻狗狗炫耀。
好像在說,看啊,行時果然最愛我,小叔叔也比不過老公,我~最~重~要~辣~哼~
林兆雲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得捂著肚子,渾身顫抖。
「哈哈行、行時,你、你老公…真有意思啊。」
林行時有些無奈的扶住面前笑趴的人,看了一眼周圍靜謐的環境,小聲提醒道:「小叔叔,這是醫院…。」
對面的人依舊笑的直不起腰,一隻手搭在對方肩膀上,一隻手捂著肚子,笑得合不攏嘴,「不、不是我…」
林行時無奈的扶了扶額,聞聲往後轉頭望去,對上對方純真無邪的眼神。
「老婆我沒有,不是我,和我沒關係啊。」宋幸川純良無辜的搖了搖頭,「他笑話我有意思。」
無辜之餘還夾雜著一絲被人取笑的委屈和可憐。
得意洋洋的狗狗還知道在什麼時候衝著主人撒嬌賣乖裝委屈。
【都這麼委屈了,老婆也應該給我一個親親安慰了吧。】
林行時無奈的捂住了眼,他其實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怎麼還不親,小孔明明說,小白花人設最容易惹人心疼啊,怎麼不太準?】
【難道,不夠可憐?】
宋幸川眼神越發疑惑,可卻依舊鐵了心把被欺負了但依舊堅強的小白花人設進行到底,「沒關係的老婆,雖然我被欺負了,但為了不給老婆惹麻煩,我一點都不要緊。」
林行時:「……」有的時候,這麼久都被人笑話啊,應該從自己身上多找找原因。
對面的笑聲更大聲了,半夜三更,安靜無人的高級病房前,迴蕩著無遮無攔的鬨笑聲。
林行時無比的慶幸李雲舒當時住進了這層的單人病房,要不然這樣,就算不被其他病人投訴,也會被醫院的保安給趕出去。
但好在這場鬧劇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舒秋逸出來了。
舒秋逸一出來,看著宋幸川貼在林行時身後,剛要擰著眉頭叫了一句哥,可等林行時錯身回頭,看見裡面被擋住的人後,他臉上瞬間流露出了一抹難以言說的憤慨。
幾乎是脫口而出就冒出一句,「你怎麼在這?」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林兆雲的笑聲也一下止住,盛滿調侃笑意的眸子頓時被一抹猝不及防的震驚取代,只不過這抹詫異流逝的太快,仿佛蜻蜓點水般,讓人捕捉不住。
等眾人再看的時候,林兆元臉上又掛著一抹往常的輕佻笑意。
舒秋逸看著這抹笑,嘴角死死的抿著,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林行時看見,臉色越發冰冷,看人的眼神簡直要把人給凍住。
見他沒有回答,又忍不住問了一句,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生冷,半點都沒有見到長輩的敬意。
一看這兩個人就是有過節,明明五年前,兩個人見面還很和諧,現在見面卻透著一股劍拔弩張的味道,緊張又壓抑,沒有硝煙味,可卻壓抑的讓人呼吸不上來。
僵持之下,還是林兆雲先開了口,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唇,笑著道:「你這話說的,我也姓林,自然是回來參加葬禮,不然你以為我回來做什麼?」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舒秋逸臉色頓時煞白,惱怒、無奈、羞恥、甚至還多了一絲無法言語的情愫瘋狂在臉上交織變幻,額前的碎發微微掩蓋住了頭髮,可卻蓋不住身上那股陰怒的氣息。
僵持了好一會,像是不甘心的妥協般說道:「你最好只是回來參加葬禮的。」
「難道你還以為我會做什麼?」林兆雲忍不住自嘲的問出口。
可對面的人卻沒有回答,更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麼幹脆就離開,宋幸川還是第一次見,林行時也少見對方這樣。
兩個人不由得把疑惑的視線落在林兆雲身上,卻正好看見對方沒來得及收拾好的一抹傷感和自嘲。
「叔……」
「叔個屁,別喊我叔叔,顯老。」林兆雲立即收起眼裡的情緒,忍不住伸手往林行時後腦勺上拍了拍,語氣不自覺拔高,「有人來了,你也不知道攔著我點,就讓我笑成這樣,丟人!」
「丟死人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兩人迷惑的眼神。
第42章為什麼不能是我
遺囑中的幾個人都沒在病房裡,一群鬧轟轟的親戚也紛紛散去,到了後半夜,林行時先把哭得精疲力盡的李雲舒勸去休息,剛和律師處理完林兆申的後事,不成想,剛下樓卻看見早早站在樓下等他的舒秋逸。
兩兄弟遠遠相望,一個站在台階上,一個站在下面,明明只差幾步,可卻好像隔林很遠,甚至兩個人之間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事情,一些亂七八糟又難以理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