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杀了,没有女主气运限制我,到时候我只需要扳倒柳太后和婳妃便可,到时想坐稳后位保命,不就变得轻而易举?”
长留摇头否决了夏时锦的这个想法。
“先,娘娘这思想就不正确,在咱们那儿杀人是犯法的,无论何时何地,咱们三观还是要正哈。”
“其次,这世界是因男女主而生,你把女主杀了,那就相当跟天道对着干,天道能容你?”
说来也巧,咔嚓一声,大晴天的,殿外忽然响起一声炸雷,把夏时锦送到嘴边的糖醋排骨都给吓掉了。
长留道:“你看,警告你呢,想都别想。”
饭吃到一半,柳太后那边便派人来传夏时锦。
福寿宫。
夏时锦行跪礼请了安。
可柳太后却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夏时锦便跪在那里,安静地等着柳太后开口说话。
殿内檀香袅袅,木鱼声声。
隔着垂落的垂帘,她隐约能看到柳太后风姿绰约地侧卧在美人榻上,手里正盘着佛珠。
而柳太后的旁边,除了侍奉的宫婢和嬷嬷外,还有一位僧人。
僧人正敲着木鱼,诵着经,柳太后就那么安静地听着,偶尔跟着附和念上一两句。
可惜,隔着垂帘,夏时锦看不清那僧人的长相,但听音色应该也是二八小僧。
夏时锦知道,此僧人便是原书中柳太后养在后宫的男宠,也是后期林尽染用来拿捏柳太后的把柄之一。
想来是春花宴时去宝华寺瞧上的,这回宫后,柳太后便命人把这僧人送进宫里来了。
在书中的世界观里,太后养面男宠这事,虽明面上未被允许过,但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装糊涂,谁也不说什么。
殿内佛音阵阵,听起来虽安静祥和,却架不住那隔着垂帘都能感受到威严。
“好了,今日先到这儿吧,你先退下。”
“是。”
那僧人起身,步子从容轻缓地从垂帘后走出来,再离开前,恭敬有礼地冲着夏时锦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夏时锦也是借这个功夫瞧清了那僧人的模样。
他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女相男身,眉间一点红痣,透着种惹人怜的阴柔美。
别说,跟强势的柳太后还挺搭的。
原书中描述的一个画面登时就在此刻具象化了。
柳太后手指勾起小僧的下颌,而小僧则乖巧地跪在那里,睁着一双如小鹿般纯净的眼,低声乞怜:“请太后疼我。”
这画面想象出来简直太励志了,夏时锦更向往退休当太后的日子。
“可知哀家今日为何召皇后来吗?”
柳太后的一句话,登时把夏时锦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尽数击散。
她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应道:“臣妾愿听太后教诲。”
“回宫已有十余日,除了婳妃和婉嫔,皇上未曾召幸其他妃嫔。”
“而你这个当皇后的竟也当起了甩手掌柜,整日过着悠闲的日子,让婳妃一人操持中宫事物,莫不是因为朝臣百姓夸了你几句,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皇后可还记得与哀家的三月之约?”
“如今已快过两个月了,各宫妃嫔的肚子还没个动静…。。”
柳太后不怒自威,不疾不徐说出的话,都透着让人心中生畏的寒意。
“三个月之后,若仍无人怀上子嗣,你这个皇后也不必当了。”
……
听了好半晌的训斥后,柳太后又罚夏时锦抄了十遍的经文,完了,才放她回宫。
没有鞭策,就没有动力。
如今柳太后都把话撂在那儿了,再颓丧下去,是真的要死翘翘了。
夏时锦回到千禧宫,看着正殿里挂着的倒计时。
仅剩三十五天了。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画舫上的那些人死都死了,既然无法挽回,她总该好好地活下去,对得起他们的“枉死”。
“长留。”
“娘娘说。”
“明天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