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啦啊啊啊啊啊!
以后无法直视“先生”这个称呼啦啊啊啊啊啊!
韩嘉榆没再提起这件事,时冬暖便也自欺欺人地假装不曾发生过。
奈何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风会过去,但留下的痕迹,会永远存在。
路过一个糖画摊,时冬暖指着一只精致的浮雕糖灯笼说:“韩先……”
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一个音。
时冬暖发现,自己居然叫不出这个称呼了。
路过一行纸龙灯,时冬暖指着那华丽的灯面说:“韩……”
先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两个音。
这回,连韩嘉榆都发现了,时冬暖叫不出“先生”这个称呼了。
“那怎么办?”韩嘉榆问。
貌似关心的语气,时冬暖偏偏听出了捉弄。
时冬暖没回答。
他只心里咆哮:
还不是韩先……韩……你害的!
幸而,没时间给他们纠结了。
距离八点不到几分钟,二人也离打铁花的表演广场很近了。
打铁花是豫晋地区的非遗表演,原理是将近千余度高温的熔化铁汁,用花棒击打到双层花棚上。
由于表演者多达十余名,花棚绑了烟花鞭炮,铁汁引燃坠落,会形成“火树银花”的壮丽景象。
时冬暖十分期待目睹这场人造的“流星雨”。
开阔的广场周边已经人头攒动,挤满了围观的游客。
他们二人只要走过这条泉面的木桥,就能加入观景的队伍。
夜色已深。
泉边的路灯发出淡淡的光,泉面映着天色,显得黯淡。
那木桥毫无人迹,有风拂过,显得摇摇晃晃。
桥面很低,水面几乎漫过。
时冬暖怕走动间湿了脚上的皂靴,便脱了鞋赤脚踩上去。
桥面果然晃得厉害,时冬暖一手拎鞋,一手握紧了扶手的麻绳,才勉强走得稳。
后面韩嘉榆跟了上来。
因为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桥面更晃。
时冬暖回头看去,恰好见韩嘉榆摘下了耳机。
韩嘉榆因动作,低头垂睫,夜色勾着其五官,显得格外深沉。
目睹这一幕,时冬暖莫名其妙怦然心动一刹。
他想起一个原理,两个人走在危桥上,会因为处境心惊,误会是为对方心动。
时冬暖便笑着喊话:“我们现在算不算吊桥效应?”
韩嘉榆听到喊话,点头,示意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