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男人熟悉低沉的声线令他眷恋,时冬暖几乎是听到对方声音的瞬间,就湿了眼眶。
“喂……”他开口,听见自己声音颤颤的,带着明显的哭腔。
对面语气瞬间柔软,像是心疼:
“这么委屈啊?现在在哪呢?”
“在家里。”
“要不要出来?”
“去哪儿?”
“门口。”
时冬暖困意全无。
只听韩嘉榆轻笑一声,继续说:
“我在门口等你。”
时冬暖通话都没挂断,慌慌张张就冲出了房间,噔噔噔小跑下楼,冲刺向大门打开了门扉。
屋外的晚风裹着男人风衣上残余的冷松香气,卷起时冬暖的鼻息。
时冬暖抽抽鼻子,呼吸声多了水汽,他直接扑进韩嘉榆的怀里。
“你……唔……”
时冬暖本来想问,“你怎么突然来了”,又想问,“你怎么去这么久”。
可一开口声音黏糊成一片,他干脆不说了,直接把脸埋进男人怀里,泪水蹭了对面胸口一整片衣料。
“你说想见我,我就回来了。”韩嘉榆手臂虚虚环着他,没有用力,抱着他的身体轻轻晃。
缓了会儿,时冬暖才有余劲开口:“我说了吗?”
韩嘉榆在他头顶轻笑,“你忙什么呢,连给我消息都不记得了?你说啊,‘韩嘉榆你是我虚拟男友吗,怎么待在手机里不出来呀?’”
时冬暖没说话。
韩嘉榆又说:“你还说,‘你再不来见我,我就把你卸载了’。”
时冬暖把脸贴紧,报复似的把眼泪使劲糊在人衣服上。
“你能待多久啊?”时冬暖最后只问。
“顶多再十分钟了。”韩嘉榆轻轻吁气,“我母亲情况很不稳定。”
时冬暖终于抬头,看男人一眼。
男人憔悴了许多,面颊微微凹陷,应当是没吃好,眼眶周围一圈青灰,大概是没睡好,下巴冒出些许的青茬,显然是没工夫打理。
最重要的是,他脖颈上挂了耳机。那是近来与时冬暖生活后,许久没出现在其身上的配件。
韩嘉榆本有一段时间没复过厌音症。
可最近回到老家陪母亲后,韩嘉榆不得不重新戴上了耳机。
只是,狼狈的人依旧很帅气。
是一种略带野性的,独特的帅气。
时冬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恋人滤镜,只反手拥抱自己眼中帅得无以复加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