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产证、户口本、学历证书、文件,还有在不同的店里办的一些充值卡储蓄卡,她都很潦草地堆在自己床头柜旁边较大的一格抽屉里,平常要用的时候拉开来就能拿。
她从未想过对这个“家”存有任何的戒心。
家就是完全私密的,是能让自己安心的一个空间。
是这个偌大的人世间中能让她有一席落脚之地的地方。
而她的身份证,她平常就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此刻,傅茗蕊静静盯着眼前的证件。
她心里起了一丝疑心,但又无法百分百地证明。
因为自己有可能上一次放错了。
也有可能是记忆出错。
更有可能是拉开抽屉的时候用力过大,将身份证的位置震了震,震到了另一处地方去了。
种种可能性皆有,无法一下就下定论。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可遏制地生长。
傅茗蕊发现,自己在卧室里放的东西未必保险,只要程洲有心想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到。
她独自一人在梳妆台前静默地坐了许久。
然后她开始小心地做了一个机关。
她将身份证夹在自己的护照里面,而其中,又放了一根极其细微的头发。
如果没有人动过,那么她下一次翻开来时,头发应该还在原先的位置。
但如果头发不在了……
说明程洲平时真的有在动她的证件……
当晚她睡得心事沉沉,脑子里勾勒出了无数种未知的可能性。
第二天起床,她又去客厅里翻找了一番。
但客厅还是很正常,实在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因此,她也无从得知程洲在客厅逗留的那六分钟里到底是在做什么。
*
第二天她就要去F城出差了。这是她既定的工作安排。
一大清早,傅茗蕊就到了火车站,早早地开始等候火车。
候车厅里,她打了一通电话给柴思茉。
“小柴,帮我盯紧程洲,我想要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港城回来。”
“放心吧姐,他让我订回程机票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汇报给你。”
傅茗蕊点点头,挂下电话。
有了小柴在,她可以轻易掌握程洲的动向,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港城,几点的航班,几点落地,落地后是否第一时间回了厂子里。
她已在一步一步地接近程洲的圈子。
只是还不够。
她落后得太多了。落后了足足六年。
她还需要奋起直追。
很快到了要检票的时间了。傅茗蕊起身,跟着人群朝前走。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傅茗蕊看着上面的备注,想起来。
这是自己先前花3000块钱雇的那个,去酒店前台应聘的小姑娘。
怎么,难道是来跟她汇报工作了?
她接起了电话。
对面的小姑娘开口:“姐,我在这儿干了两天了,别的异常倒是没有,但我知道二楼住了一个常住的租客。”
“她的租金是一个月一付的,单身独居,但是也不像是有工作、或者要找工作的样子。”
按酒店的价格长租一个月也不便宜。
有这笔房租,在海城租个常住的房子,选择面也挺大的。
小姑娘又说:“我还特意多看了一眼,是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
傅茗蕊:“……?”
她的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