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综合了“众多的意见”,最终帮她决定了一款他所认为的“性价比最高”的一辆车。
傅茗蕊从未想过要质疑程洲的决定。
他比她年长几岁,懂得多,社会阅历也更丰富。
他说这款是性价比最高、油耗最少的,那么就这辆吧。
傅茗蕊付了款买下。
直到临走的时候,还能听到销售人员那句殷勤的——
“先生再见。”
直到如今,这些回忆忽然涌入了脑海。
在许多年前被她视作为理所当然的、没什么问题的事情,在如今复盘起来——
她忽然觉得处处都是不对劲。
程洲开的第一辆车,就是那辆她爸妈买的车。
为什么她刚开始上路的时候,就要开一辆“耐剐、耐蹭”的便宜代步车;
而程洲一上路,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能直接驾驭价值百万的车呢?
明明同样都是驾校考了驾照出来的学员。
教练教给了他们同样的技能。
社会却给了他们不同的待遇。
*
收拾完了行李出来,她要去赶那趟赴C城的航班。
刚拎着行李箱走到楼下,手机响了。
她低头一看。
是程洲的电话。
“小蕊。”
程洲语气好似有些不悦。
“你收拾了行李箱子是要去哪里?怎么也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
傅茗蕊一愣。
她要去C城抓程洲的把柄,这件事当然不能明晃晃直接告诉程洲。
可是程洲不是人在工厂么。
他怎么知道她在家收拾了行李箱要出远门……
思及此,傅茗蕊抬头,瞥了一眼楼上家里的窗户。
窗户口,保姆立刻把自己探出来的脑袋给收了回去。
呵。
她立刻就懂了。
原来,张姨是程洲的人。
……家里的保姆,竟然一直都是男主人的眼线。
更可悲的是:这么多年了,她竟还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心中情绪翻涌着,可是手里握着与程洲的电话,傅茗蕊的语气依旧四平八稳,听不出什么异常。
“明天C城有一个水墨丹青为主题的国画展览。”
“门票特别难买呢,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抢上。”
傅茗蕊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
甚至,为了让自己的戏显得更真,她真的在网上用身份证抢购了一张展览门票。看展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
果然。听了她这话,程洲才语气缓和了一些。